李木田带着两个儿子,急匆匆地从城东赶到县衙大堂。
“王小子,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李木田沉声问道。
王川立刻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一千骑兵,李木田差点没吓得提桶跑路,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然后脸色难看地开口。
“王小子,不是打击你,你知道一千鞑子骑兵是什么概念吗?”
“你真不会以为,凭借我们这仨瓜俩枣,就能和一千鞑子骑兵扳手腕吧?去了和送死无异!”
被怼两句,王川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还真没什么概念。
但从李木田神情变化来判断,想消灭一千鞑子骑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杨成梁想除掉自己?
应该不至于,搞死自己对他没好处,反而会被梅焕之以铲除异己为由,向朝廷弹劾他。
也就是说,前方战事真到了万分危机时刻,而杨成梁又腾不出手来,只能寄希望于自己?
毕竟一千鞑子骑兵窜到后方。
如若大肆袭击运粮队,杨成梁这仗不用打就输了,这也就解释得通,他为何这般下令。
想到这儿,王川整个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同时也意识到局势严峻,挠头的手轻轻放了下来,然后脸色一肃说道:
“木田老哥,这仗必须打,即使以卵击石都必须上,不然…整个清河县怕是会无一活口。”
李木田一愣。
见王川态度如此坚决,只能无奈长叹一口气,然后自顾自的走到一旁顺着椅子坐了下去。
“王小子,这仗老头子可以打,但我有一个要求。”
王川一喜。
别说一个要求,多来几个要求都无所谓,毕竟肯提要求就说明事情能办。
于是他大手一挥。
“木田老哥,你直说!”
李木田沉吟片刻,然后望向二儿子。
“我老李家得有个顶梁柱,李项平得留下。”
然而,还不等王川说话,李项平却不干了,他很是不满的大声质问:“凭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大哥?”
见二儿子跟自己唱反调,李木田面上一沉,厉声骂道:“兔崽子,老子看你是皮痒了。”
见李木田要起身揍儿子,王川急忙上前阻止。
“木田老哥,何必跟孩子过不去。”
“先说正事!”
插曲过后,王川命人拿来了清河县堪舆图,平平整整的铺在公案上。
李木田与他那两儿子围在堪舆图前,时而摇了摇头,时而点了点头,时而三人又争吵几句。
对此,王川索性站得远远的,反正他也不懂,瞎凑过去徒增烦恼罢了,等这爷仨争出个子丑寅卯。
他在拍板决定。
总之奉行,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他的宗旨就一个,那就是赢。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争争吵吵的三人停了,便见李木田将王川拽到公案前,用食指和中指指着地图某个位置。
“王小子,我和俩兔崽子合计过了,此处必将是那一千鞑子骑兵歇脚的地方。”
“你看,此地有山挡住视野,又靠近清河江,水势也不急,水草充足,鞑子的战马需要补充必选此处落脚。”
“而要吃下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借此地的地利优势,将鞑子堵在江边,一步步蚕食。”
李木田顿了顿,盯着手指的位置,语气沉重,字字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