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请问是不是王府台王大人?”
刚踏出一步的王川,脚步一顿,缓缓收回脚步,转身望向他,过了一会儿,才沉声答道:
“我就是王川。”
那亲兵队长上前两步,摆出一副领路的样子,说道:
“我们大人在这里等王大人好一会了,请王大人随我来。”
大人?
王川皱了皱眉,心中犹豫了一下,这时候要是走了,就是失了礼数得罪了人,细细思量下,他还是跟着亲兵队长向里走去。
进入驿站正屋,王川一眼望去,便见一人正闭着眼靠躺在椅子上,此人王川见过,豫州巡抚赵云礼。
亲兵队长快步走了过去,俯下身在其耳边,轻声禀报道:
“抚台大人,王大人到了。”
赵云礼慢慢睁开了眼睛,望向站在门口的王川,点了点头,手一伸。
“请坐!”
王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赵云礼为什么要半路来见他?
巡抚衙门不就在平阳吗?
更何况自己不过一知府,让一个封疆大吏屈尊来这破驿站见,事里事外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此刻,他哪还敢坐,只好恭恭敬敬深揖了下去,问候道:
“卑职,见过抚台大人!”
见王川不肯落座,赵云礼又伸了伸手。
“请坐吧!”
接二连三的让坐,王川只好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毕竟形势比人强,何况还是顶头上司。
见王川坐下,赵云礼轻咳两声,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是豫州巡抚,按规制,你归我直管,我们之间有着差使授派。我今天见你,主要是为了豫州,为了朝廷。”
王川没有看他,但心中已然是波涛汹涌,排山倒海,短短一句话,不但强调了彼此上下级关系。
还略有警告意味!
似乎在告诉他,去了平阳老实点。
如此看来,周逸和赵云礼不是一路人,这也让他心沉了几分,于是低着头说道:
“抚台大人有话请说!”
这时,赵云礼却望向亲兵队长。
“你去看看马吃好了没!”
“是!”
待亲兵队长离开后,赵云礼这才望向王川,平声静气地开口说道:
“王府台知不知道,梅焕之的奏章递到了御案前,现在皇上和内阁要在豫州查鞑子内鬼,但实则是查贪墨,而你王府台就是皇上和内阁的马前卒。”
马前卒?
不是!
特么才领悟棋子之道,就变成了棋子?
王川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手心和后背都是冷汗。
不过转念一想。
赵云礼告诉他这些干什么?
难道想劝退自己?让自己躺在平阳知府衙门,闭门不出?
还是说,赵云礼或者他们有什么阴谋,设了个套让自己钻?
思来想去,王川还是想不通其中关键。
这不怪他,毕竟他掌握的信息量太少了,存在着巨大的信息差。
尤其是对朝廷内部消息一概不知
说一句两眼一抹黑都不为过。
对此,王川能做的无非是静等朝廷命令下来,待看清豫州局势之后,在理性的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