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举着火把,挨家挨户的搜查。
汪月打了个哈欠,翻身接着睡了。
她这里是以前外国人居住的地方,现在这个区域住的都是长沙城里的显贵。
张启山应当不会敢毫不顾忌的派人搜房。
果然,汪月这一觉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天亮。
等早上的时候,院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叩叩叩……
这敲门声极有礼貌,带着节奏不紧不慢。
汪月经过客厅的水池时,挥挥手,将小鲛人变成了一尾红鲤。
然后走到院子里开门。
她打着哈欠,面上一片困顿。
“哈唔…谁啊?”
打开门,只见外面站着的赫然是张启山的副官。
“你是……张启山的副官?”
张鈤山点了点头。
“汪小姐,昨晚长沙城出现了一伙贼人,佛爷担心会惊扰到长沙城的百姓,特派鈤山出来查看。”
汪月淡淡一笑:“佛爷真是心系长沙百姓,我这没有什么事,多谢张副官好意。”
张鈤山看到她的笑容,耳尖微红,但还牢记着张启山的命令。
他镇定的说:“那伙贼人现在不知在哪里流窜,佛爷恐他们再伤人,让我挨家挨户的看看,以保证百姓的安全。”
汪月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也不想同对方扯皮,直接错开了身体。
“既然佛爷这么尽责,那就请进吧。”
她看着张鈤山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带着疏离。
“不过我一个姑娘的府邸总是不好让这么多大老爷们进来,就张副官一个人查看吧。”
张鈤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他跟在汪月身后往公馆内走去。
汪月刚起床,穿的还是纯白色的刺绣睡裙,上面点缀着层层复杂的蕾丝。
这样一件衣服穿在她身上,总能显出强烈的神圣感。
就好像那油画上的圣母玛利亚一般。
微卷的长发垂在身后,随着移动的步伐在后腰那处翩翩起舞。
张鈤山跟在汪月后面,神思逐渐恍惚,好像被太阳晒化了一般。
在彻底沦陷的前一秒,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副官自己看吧。”
张鈤山掐着掌心稳了稳神,礼貌的冲汪月点头,然后开始在屋内各个房间巡视。
汪月靠在沙发上,端起刚倒得红酒边喝边看。
张鈤山从客厅开始检查,一直到每一间屋子,甚至时不时的用手在一些摆件和墙面上敲击。
这倒不像是要保护她的安全,倒像是在寻找她有没有私藏什么人。
汪月借着杯子的掩饰,嘴角勾了勾,然后咽下一口笑容。
“张副官,怎么样?我这应该还算安全吧?”
张鈤山的脸有些发烫。
汪小姐还不知道佛爷是怀疑她和张家地牢里面的人有关系吧。
想到地牢里那些人,张鈤山感觉有些头疼。
怎么偏偏就留了一个刻着汪字的匕首呢?
看着汪月乖乖巧巧的窝在沙发上,满是信赖的看着自己。
张鈤山深感自己有罪。
自己还是尽量向佛爷解释吧,汪小姐是汪小姐,和地牢里面的人可不一样。
张鈤山冲汪月点头:“自然,鈤山会保护好汪小姐的安全的。”
“哇,”汪月双手握在胸前,“真是谢谢张副官了。”
那语气要多小白花有多小白花。
偏偏张鈤山是个不经世事的纯情大直男,一下子就被这浮夸的演技给拿捏了。
他不好意思的以手抵唇清咳两声,有些羞涩的看过来。
“职责所在。”
不出所料又是收获了汪月崇拜的眼神。
最后,张鈤山脸上挂着不自知的傻笑出了望舒公馆。
汪月:儿童心理学,拿捏??( ? )??。
一众士兵看着他这反常的样子,纷纷挤眉弄眼。
有和他关系好的还大着胆子直接打趣。
“不许胡说。”
张鈤山红着脸抿抿唇,然后一脸严肃的警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默契的闭嘴了。
一大早这一通折腾,等汪月到汪麝山两人藏身的古玩店时日头已经高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