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
瓢泼大雨打在神社的屋顶,雨水顺着屋檐划出漂亮的弧线,大院中百年的樱木在风雨中飘摇,被打落的花瓣一直飘到蒲团上青年的膝盖。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领口的内衬露出盛大的浮世绘,那张显得有些阴柔的美男子脸上眼睫低垂,可他的眼底似乎随时随地都在散发淡金色的光,充满冰冷和肃穆。
在他身边是身着黑色羽织的老人,同样是盘膝而坐,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目光炯炯,仿佛虎狼那样。
两人坐在蒲团上许久都一言不发,他们都在等人。
从大院的深处,在倾落的雨声里密集的打铁声久久不息。
随着钢铁入水发出冷却的声,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披着羽织走出来,他摸了摸头发,“久等了吧?这块好钢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只能一直锻打下去,否则就会废掉。”
“大家长,我明白你的意思。”黑色羽织的老人颔首。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犬山家长,稚生,知道我特意叫你们来的目的吗?”大家族橘宗政坐在他们对面,他提起铁壶为两人泡茶。
犬山家家长,犬山贺沉声说,“本部访问团不日将抵达这里,前来兴师问罪。”
“因为那种基因药,这也怪我这位大家族不够尽责,倘若我做的再好些,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橘宗政叹息。
执行局局长源稚生开口道,“大家长,这不能怪你。没人想到猛鬼众竟然如此疯狂,看来他们已经察觉我们的目标,正在疯狂的与我们对垒的筹码。”
“终结蛇岐八家命运的日子就快到来,我们已经不能停下,更没有精力去和外人玩游戏。”在说这些话时,橘宗政的眼中散发着金色的光亮。
“大家长是打算让我们去应付本部的访问团?”犬山贺抿茶,试探性的问道。
“没错,本部的贵客我们必将以厚礼相待,但终归是几个年轻人,纸醉金迷的浮躁会阻隔他们的视线。”橘宗政脸上多了笑容,接着他的视线又望向源稚生。
“至于问罪的事情,稚生你应该清楚怎么处理,在不触及到蛇岐八家的核心秘密,适当让他们出手也可以,毕竟是本部的最优秀一代。”
“我明白,大家长。听说他们里面有位S级?”源稚生抚摸身边的刀鞘。
“十七岁又十个月的S级,天生就要扛起命运的稚子。当然另外两位也不简单,A级血统,都是本部万众瞩目的天才。”
“他们能像昂热一样,承担起问罪的重量么。”源稚生没有表现得太在意,淡定的说。
“不要大意稚生,也许他们能表现出你意想不到的强大。”橘宗政温和的笑道,源稚生依然不以为意,“那位S级的稚子言灵是时间零。”
气氛有片刻的安静,只剩雨落狂流。昏暗烛光照耀里隐约响起瓷杯裂开的声响,犬山贺手背的青筋微微暴起,“看来昂热是想拿我做跳板。”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橘宗政忽然吟诗,也是这次谈话的结束。
……
悍马跑车如刀一样行驶在公路上,源稚生靠在副驾的椅子,他伸出手迎着风试图抓住那些飞速变换的光景,在他身后是黑色的奔驰车队。
整齐划一,保持着长龙队伍行驶,宛如一支黑色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