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真是对不起！”

前往卡塞尔学院的山道上，路明非双手合十向鼻头塞着两根纸团的芬格尔道歉，“我以为是流浪汉呢。”

“我有那么不堪吗？”

芬格尔闷闷地说，最近的师弟也太不友善了，上一个有事没事要把自己吊起来打（芬格尔经常造谣江一发帖赚钱）。

这一个刚见面就给了自己一个头槌，差点没把鼻子打歪。

路明非的脑袋快速转动，忽然叮的冒出一个电灯泡，“是放荡不羁，还是师兄你太潇洒。”

听到这话芬格尔兴奋的“喔”了一声，“还是二师弟你识货啊。”

江一在边上听他们的谈话，放荡不羁的和流浪汉似的这也算识货。

“为什么是二师弟？”路明非对这个猪鼻子的称呼感觉怪怪的，他看向江一，“他是大师兄？”

“我是大师兄，江师弟算是白龙马，沙师妹就是你缇希娅学姐。”芬格尔挑起眉洋洋得意的说。

四个人要带着古德里安取得终身教授资格。

“合着是我来晚了。”路明非无奈的说。

“对了，路师弟你竟然被江一大费周章的去招生，有没有什么光辉事迹，血统等级怎么样？”芬格尔说的时候目视前方，一点也不心虚。

路明非摸摸鼻子，心想自己也没什么光辉事迹，顶多就是打爆了一只龙的眼睛，卡塞尔这么多混血种，恐怕每天都能屠成百上千头龙。

他还听说自己的血统等级是S级，按照字母表排序算是最末端了。

“没什么，就是和……”

路明非刚想说和江一相同，对方便轻咳了一声。

“芬格尔，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江一淡然的说。

“你不会认为我要拿路师弟赚钱吧？这你就太瞧不起师兄了，我拿人格保证！”

这话对芬格尔而言就像没说，他悄悄的偷看闭上嘴的路明非和面无表情的江一，心里盘算起计划。

皮卡车行驶到卡塞尔雄伟磅礴如古堡般的大门前，放眼望去巴洛克风格的白色城堡中白鸽从钟楼的一角掠过天际。

学校里静的出奇，江一眯了眯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去把车还给校工，你们去寝室吧。”芬格尔说。

他的话音刚落，校园里忽然传来悠长的防空警报声，一枚子弹藏在刺耳的声音里轰碎玻璃命中胸膛。

芬格尔的胸口霎时爆开血花，他愣愣的看向身体，“忘记时间了……”

在路明非惊恐愕然的注视中，这位放荡不羁的大师兄就这么“死”在了车上，整个人压在方向盘，车喇叭长鸣仿佛哀乐。

“我靠……”路明非不知所措。

“下车。”江一看都没看芬格尔，推开车门离开。

防空警报渐渐停歇，绵长微凉的死寂潮水般淹没卡塞尔学院，江一站在校门口远远的眺望。

他隐约能见到英灵殿的穹顶，端着狙击枪的金发男人正对着枪口吹气，挑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