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今年的魁地奇比赛还没开启,所以校医院的伤员很少,或者该说只有一个。
夜晚时分,整个城堡都静悄悄的。
塞巴斯蒂安在最靠外面的病床,躲在被子里用一个比较微弱的荧光闪烁照亮床上的黑魔法书籍,正当他要翻开下一页时,外面却传来了一些动静。
“nox”魔杖杖尖的光亮熄灭,塞巴斯蒂安迅速把书压到枕头底下,一个翻身就摆好了熟睡的姿势。
脚步声在校医院内走了一圈,然后渐渐远去。谨慎的塞巴斯蒂安还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才挪着身子睁开了眼睛。
然而,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就看到自己的病床右侧站立着一个人,脸藏在阴影里,手里握着一根纯黑色的魔杖。
塞巴斯蒂安差点没叫出声来,那个魔杖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奥米尼斯的魔杖!
床前的男人身上有着非常浓郁的黑魔法气息,他甚至在安格斯身上都没感受到过这么可怕的气息,好像他站在那里就是死亡本身。
塞巴斯蒂安迅速拿起自己枕头边上的魔杖对准床前的人,“你是谁,你把奥米尼斯怎么样了?”
那人举起奥米尼斯的魔杖对准他,然后——用一个荧光闪烁照亮了自己的脸。
“安格斯?”塞巴斯蒂安这下感觉更害怕了,尽管对方身上的黑魔法气息已经散去,但他还是裹紧了被子,“奥米尼斯的魔杖为什么会在你手里?还那么听话?”
安格斯的声音幽幽的,“像榛木这种敏感的魔杖,一向是映射着主人的情绪。它在我手里听话当然是因为奥米尼斯信任我。”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更不安了,“噢,他信任你。那你大半夜来校医院干什么?”
“为了杀掉你。”
“什么??”
“呃我是说为了看望你。”
塞巴斯蒂安松了口气,“看望就看望,搞那么吓人干什么?”
安格斯呵呵笑着,“我也没想到你会醒啊,大半夜的还不睡觉,你以为我想吓到你吗?”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塞巴斯蒂安,精神充沛地说,“真可惜,我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惊吓的,我是说惊喜。今天晚上就送你去死——我是说送礼。不过现在你醒了我就不好暗……不好给惊喜了。所以,”他飞速站直身子后退几步,“告辞。”
塞巴斯蒂安瞠目结舌地注视着他退出校医院的大门,然后又转了回来,“讲真的我只是没忍住把你踹飞了出去,没想让你骨折的。”安格斯探出头说道,“但既然你现在都成这样了,那就祝你早日出院吧!”末了他还给塞巴斯蒂安一个wink加飞吻,“我和奥米都等着你呦~”
塞巴斯蒂安被恶心的“吔——”了一声,“你快去死吧你!”他从被子里伸出脚用力往大门方向蹬了下。
“我正在去的路上呢!”
回到寝室后安格斯伸了个懒腰顺便把魔杖丢给奥米尼斯。
“看你的表情,肯定是吓到他了。”奥米尼斯幸灾乐祸的说。
“何止啊,他简直快被吓死了。”安格斯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衣服直直倒在自己的床上,松软的被褥将他包裹,爽飞。
“所以——”奥米尼斯坐在床边看向他的某个部位,“恢复的怎么样?”
安格斯坐起身把他的脸扳向另一边,“你说塞巴斯蒂安为什么能活过今晚?”
“那就是没事了。”奥米尼斯抓住他还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说道,“不过我想问,你真的打算过几天去爱尔兰调查那个埃里克·莫特莱克吗?我是说,格林先生已经明确告诉你不要接触——”“我想你又是要劝我别去做,对吗?”安格斯说。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或者说你自己,应该做好准备再去。”奥米尼斯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现在就去,那你想从哪里入手?怎么接近?总不可能像找桑妮娅那样去问路人,然后直接把门踹开吧?”他笑着说,“破门而入的小贼,你要知道,这次我们面对的可是一整个家族,而不是一对可怜无助的母女。”
安格斯饶有兴致的歪头看着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他们真的像埃尔默先生说的那么奢靡无度,那我想他们应该会举办很多社交活动,比如宴会、舞会等。”奥米尼斯显得有些无奈,“身在同样讲究豪华奢侈排场的冈特家族,我想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会把钱浪费在什么没用的地方了。”
安格斯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举办这些活动的时候,一定会邀请格林的成员。”
“所以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从现在的家人那里打听出莫特莱克家族的动向,比如是否有举办类似的活动,然后混进去。”
安格斯狠狠地点头,“太棒了,奥米尼斯,你真让我感到惊喜啊。”
奥米尼斯朝他笑了笑,然后保持着笑容低头看了看他们所在的床,“那么,从我的床上下来吧。”他指向另一边,“有没有可能,那个才是你的床。”
安格斯死皮赖脸的躺下了,“这就是我的床,你要是不乐意那就一起睡好了——不用嫌挤,我抱着你睡。”
奥米尼斯:“你都恶心过塞巴斯蒂安了,就别恶心我了。”
安格斯摇摇头挪回自己的床上,“你们真是令人寒心。”
成功商定好了新的作战计划,接下来的学校生活也越来越有判头了,转眼就到了十月份,学校的告示栏上通知万圣节前一周的周末可以在霍格莫德度过,并且最好在节日前夕把申请表都交给自家院长。
星期五的晚饭上,安格斯和奥米尼斯他们在前往礼堂的路上看到了一场猫追耗子的大戏。赫敏的克鲁克山正追着一只有些瘦弱的耗子,赫敏和罗恩的吵闹声也传了过来。
“能不能管管你的臭猫!斑斑被它吓得都憔悴了!”
“猫抓老鼠是天性!”
“让你的猫离斑斑远一点!它已经病了,而那头畜生还要折磨它!”
奥米尼斯听着他们的谈话,回头看向克鲁克山的背影,神色有些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噢老天,这里还真是一团乱麻。”安格斯被猫叫和老鼠的叫声吵的有点头晕,“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罗恩气愤的说,“是她的猫!一直追着斑斑不放。讲真的那头畜生真的有些古怪,我的斑斑明明一直在我的包里,它却能听到或者闻到,把我的包都撕坏了!”
“可克鲁克山并不知道自己错了呀!”赫敏也很不满,“而且所有的猫都抓老鼠!”
“所以我不喜欢猫。”罗恩咕哝着说,眼睛瞟向教师席上费尔奇抱着的洛丽丝夫人。
等回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奥米尼斯拽了下安格斯的袖子,“我听到那只猫在说话。”
安格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奥米尼斯之前说过自己因为短暂的变成过猫狸子,导致能听懂猫语这回事。
奥米尼斯:“它说……古怪,奇怪之类的话。”
“那只老鼠奇怪?”安格斯并没有联想到其他的东西。
“它确实很奇怪,”另一边的塞巴斯蒂安凑过来说,“它都瘦成皮包骨了,却还能跑那么快。不过——”他很快转移话题,“明天和万圣夜你们要去霍格莫德吗?我记得格林先生和夫人都给我们签字了。”
“去,为什么不去。”安格斯早就想去那边的商店买个痛快了,“明天我要去佐科笑话商店买东西,不过万圣夜是不行了,你们知道我有什么‘任务’需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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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村因为有一大批学生的到来显得格外热闹。村子里的商铺和居民的房屋在此时也都装上了万圣节的装扮。唯一不变的就是帕笛芙夫人茶馆了,依旧是一片粉色,就连桌子上的粉色蕾丝桌布都没有一点点的改变。
安格斯三人的第一站是蜜蜂公爵商店,一兜子的糖果和甜食都被安格斯装进了被施过无限延伸咒的小包里,现在他们只拿着一个巨型的。
就在奥米尼斯感叹的大小时,塞巴斯蒂安默默把自己的团在一起然后塞进了嘴里。
之后他的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上升,安格斯熟练的拉住了他的手,像牵气球一样,假装这一切都非常正常的在村子里继续逛着,收获了不少人的惊奇目光。
奥米尼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他真想给自己挂个牌子,上面写上“我不认识他们”这句话。但为了保证塞巴斯蒂安能保持平衡,又不得不拉住他的另一只手。
直到他们走到佐科笑话商店,塞巴斯蒂安也没恢复正常,安格斯还趁这个机会通过恶作剧零食喷了个火,烧了一点塞巴斯蒂安的袍子。
最终他们去了三把扫帚酒吧,这时候的塞巴斯蒂安已经快要落在地上了,至少他能悬浮在离地面两厘米左右的半空中不往上飘。
“三杯黄油啤酒。”安格斯利索地付了钱,现在的三把扫帚比起100年前要热闹很多,当然也可能是店面缩小了的缘故,只是视觉效果上的人多。
现在三把扫帚的老板娘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罗斯默塔女士。她身材婀娜,长得也格外标致。她上下打量着明明年龄不小,却是生面孔的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带着一些疑惑把三杯黄油啤酒推向他们。
“和以前的味道不同,但也有自己的韵味……”塞巴斯蒂安忍不住点评道。罗斯默塔女士听着他的话,把双手撑在吧台上,笑眼看着他,“以前的味道?小朋友,我1970年就在经营这家酒吧了,那时你才多大?”
塞巴斯蒂安露出狡黠的笑容,“其实我1890年就在这个酒吧喝过黄油啤酒了,但那时的老板还不是你。”
“那你倒是说说那个年代的三把扫帚是什么样的。”罗斯默塔女士撑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店面要更大一点,而且还有二楼和三楼。”塞巴斯蒂安回忆着当年的情景,指了指面前的黄油啤酒,“那时的黄油啤酒还不是用这种杯子装的呢,容器会更小一些,但也不太美观。”他咂着嘴,“啤酒一大口就能喝完了,很畅快,但不够喝。”
“那时的老板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安格斯脱口而出,“希罗纳和你一样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士,并且十分的勇敢正直。”
罗斯默塔女士被逗的很开心,“有意思的小故事,”她挥了挥魔杖,三人面前出现了三个崭新的酒杯,“罗斯默塔秘制的蜂蜜酒,我想1890年的时候肯定没有吧?”她对三人眨眨眼睛,“算我请你们的,这可是你们邓布利多校长的最爱呢。”
从三把扫帚酒吧出去后三人来到了尖叫棚屋的附近,这边还有不少学生凑热闹,但没一个敢真进去的。
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以及奥米尼斯一人拿着一根糖棒羽毛笔,并排站在离棚屋较远的围栏边上。
“这个屋子——”安格斯有些困惑,“一百年前有吗?”
塞巴斯蒂安觉得有些无趣,“传说中全英国最可怕的鬼屋竟然是新建没多久的,还不如我们当年去闯的那些布满阴尸和蜘蛛的地下墓穴呢。”
“听居民说屋子里有时会传来嚎叫声,”奥米尼斯若有所思,“但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在嚎叫,也没人真的去探查过。”
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奥米尼斯。
后者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你们两个不会是想进去看看吧?”
一只手重重拍在他的背上,奥米尼斯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们了。”安格斯笑嘻嘻的说。
“行吧,”奥米尼斯并不打算阻止他们,“想去就去好了,管他里面有什么呢,反正总没有兰洛克可怕吧?”他看向安格斯,“龙化的兰洛克你都能击败,那我想魔法界也没什么其他生物能伤到你了。所以,安心的去吧。”
看他那满不在意的样子,安格斯和塞巴斯蒂安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瞬间对尖叫棚屋的秘密失了兴趣。
事实证明人性本贱,而奥米尼斯已经摸清这俩人了。他啃着糖棒羽毛笔漫不经心地往两人那边瞥了眼,看到他们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心里举起了胜利的大旗。
“笑得那么荡漾,一看就不是在想什么好事。”塞巴斯蒂安咕哝着,又想起了三把扫帚的老板,“那个罗斯默塔可真迷人,虽然和希罗纳的性格是天差地别,但我想她一定和希罗纳一样会是一位非常好的朋友。”
“呵呵。”奥米尼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然后你就能去蹭黄油啤酒了是吧?”
“诶你可别这么说,希罗纳没少收我钱,她只请我们的这位巨怪杀手喝过酒。”他贱兮兮的往安格斯那边靠了靠,“那时你可是一脸局促,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被希罗纳迷倒了吗?”
安格斯觉得这话迷惑,“你喝蜂蜜酒都能喝醉吗?有没有可能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卢克伍德和兰洛克在后面追杀我,我局促是因为担心被他们找到。说的好像当时你不在场似的。”
“好了你们能不能别聊我不知道的话题了?”奥米尼斯不满地打断他们,“不过你们一定不知道,当年我上完一节课后打算去找塞巴斯蒂安,结果却听说他跟某个五年级新生一起去霍格莫德时的无助吧?”
在学生去霍格莫德的期间,学校已经布置好了万圣节的装束。礼堂天花板上漂浮着狰狞的南瓜灯,城堡各处的墙上都挂着彩带以及用来营造恐怖氛围的动物装饰。
据说罗恩还被大理石楼梯的巨型蜘蛛挂饰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