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本来就光照不怎么好的斯莱特林休息室显得更加黑暗,寝室屋顶的圆窗被湖水压得黑沉一片,屋内仅有几盏灯和房间中央的炉火作为照明。
安格斯和奥米尼斯正坐在炉火旁边的地板上,温暖的火光把人的脸也映得柔和很多。
如果忽略掉奥米尼斯脸上的恶心和安格斯快翘到天上的嘴角,这的确是个十分温馨的场景。
“我的梅林啊……”安格斯强按着自己要翘飞的嘴角,“你、所以你吃了一只老鼠?不对,是叼了一只老鼠,而那只老鼠其实是个脏兮兮的中年男人!”他一拍大腿发出今天的第一声爆笑,“哈!传奇啊,真是传奇一般的故事!”
奥米尼斯崩溃捂脸。
“你之前不是说要去霍格莫德开家酒馆,平常就跟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讲讲当年的故事吗?这第一个故事不就有了?”安格斯搂住奥米尼斯的肩膀把他的手从脸上掰下来,“来,笑一个,庆祝你的故事酒馆正式起步!”
奥米尼斯差点没哭出来,“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可能是我入戏太深……不,都怪塞巴斯蒂安,他明明离那个死老鼠那么近,变回人形抓一把不就能逮到它了吗?他在那里发什么呆!”
安格斯:“那你为什么没变成人去抓?”
“当时情况紧急没反应过来……”奥米尼斯说完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重新稳住情绪,“不过我真的没想到那条大黑狗会是小天狼星本尊,看来我们之前确实是猜到了一部分真相,我是说他靠阿尼马格斯形态进入霍格沃茨这回事。”
安格斯微笑点头,“而且赫敏的克鲁克山还一直都在帮助他,并且一眼就认出他是人,同样也认出了你们,但你们却蠢到连这都察觉不出来。”
奥米尼斯:“……你倒是说说你去参加那个什么宴会有什么收获。”
安格斯这下不困了,“收获太多了,首先,莫特莱克家族是真的有钱,入场方式也特别神奇,那座美丽的人鱼雕像——天哪,更别提你跨进水门又从湖面出来的奇妙体验了!还有他家里的装潢和吃……”
“说重点!”
安格斯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重点的话,我认识了二十八家之一的塞尔温家族大小姐,她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以及——”他想到某个饥渴的男人,一边慢悠悠开口一边观察奥米尼斯的表情,“以及,莫特莱克的家主,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吧,这次冥想盆的记忆在他身上贴身戴着,是他们家族的传家宝,很不幸,这真的不好拿到手,但是我又很幸运,因为……”
奥米尼斯乖巧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想睡我。”
“咳!咳咳咳!!什么??”
安格斯从胸前的口袋提出来那条项链,莫特莱克家族的传家宝,“所以我很轻松的就把东西拿到手了,也找到了我们来到这里的真相,破解了我身上的谜团。”
奥米尼斯有些惊悚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所以,你……给他睡了??”
“当然——”
奥米尼斯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
那口气回去了。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奥米尼斯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壳上,“差点把我吓死!”
安格斯对于他竟然真的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感到痛心,“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脆弱,正常情况下面对这种人我不应该是直接杀了对方吗?你竟然真的相信我会在这种事上吃亏?”
“那谁知道呢?万一,万一你就好这口,用完再杀了呢?”
安格斯:“……”
别说,他说不定还真能干出来这事。
“哈喽各位朋友们我亲爱的同学亲爱的挚友尊敬的战友们,我塞巴斯蒂安回来啦!”
一个人直接破门而入,手里提着各种大包小包,就连胳膊上也绑了个“大包”。
刚进门的塞巴斯蒂安潇洒转身用脚关上寝室大门,然后再一转身扫视整屋,没人的床没人的椅,低头一看,俩人正在地上坐着,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瞧着他。
塞巴斯蒂安纳了个闷,“你们坐地上干什么?屁股不冷的吗?”
安格斯和奥米尼斯比他更纳闷:“你怎么回来了???”
…………
“奥米尼斯你也太信任我了,大半夜的去什么威森加摩,他们不用睡觉的吗?”塞巴斯蒂安也在炉子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安安稳稳地被放在旁边,“布莱克跟那个老鼠被打包送到斯内普那里灌吐真剂了,之后就被分开关了起来,等待明天的审判。”
安格斯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绷带,“你胳膊怎么了?”
塞巴斯蒂安悲痛欲绝地晃晃手臂,“被猫抓的,那个克鲁克山!它护着小天狼星布莱克,一爪子就剜进我肉里!深可见骨啊!”他难过的看向奥米尼斯,“所以我一个人去了校医院,一个人,你们都不知道我孤零零地拖着胳膊去校医院的时候有多难过。”
奥米尼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怪我喽?”
塞巴斯蒂安刚想开口,安格斯就用力按在了他的手臂上,“嗷”的一声响彻云霄。
“你要死啊??”塞巴斯蒂安颤抖着声音把自己的胳膊从安格斯手里抽了出来,“你在怀疑什么?真的很痛的!”
奥米尼斯看着他的胳膊有些担心。
安格斯倒是差点没笑出声,“装,接着装,庞弗雷夫人还不至于连个猫的抓伤都治不好。好了,废话不多说,所以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是指小天狼星布莱克跟那个老鼠的事。”
塞巴斯蒂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塞巴斯蒂安挺直了腰杆,“我跟邓布利多和哈利刚到斯内普的房间,邓布利多就看见我胳膊上的伤把我打发走了,我什么都没听到,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格斯若有所思,为什么邓布利多要支走塞巴斯蒂安?是因为怀疑他安格斯吗?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令人心碎了。
“不过,虽然当时我什么都没听到,但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了解真相。”塞巴斯蒂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从背后端出了一个被包裹住的大包,“猜猜里面是什么?”
奥米尼斯平静如水,“我猜猜,是你的自尊心吗?”
塞巴斯蒂安有些无奈的瞥他一眼,缓缓揭开那个包裹上疑似各种布条的东西——是一个老鼠笼。
一只看起来像是病了的黄毛耗子缩在笼子角落,安格斯竟然能从它那圆溜溜的,绿豆一样的小眼睛里看出来不少恐惧的情绪。
“这是什么玩意儿?”安格斯皱着眉,有些嫌弃地提起笼子轻轻晃了晃,无语的看向塞巴斯蒂安,“你还挺懂事的,知道我现在没宠物了还特意给我买了个新的送过来,可惜它太丑了,而我也不喜欢老鼠。”
旁边的奥米尼斯盯着老鼠看了一会刚想插嘴就被安格斯拦了回去,“拿出去杀了吧,在这里吱吱叫着挺烦人的。”
黄毛耗子发出了更恐惧的吱吱声,眼看着某个金发男人已经抽出魔杖亮起绿光,焦急地试图从笼子里逃出去,但头都快挤扁了也只挤出去了几根毛。
彼得只恨自己没有再瘦点。
它有些绝望地倒在笼子角落等死,这几个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也看不出来这一个个的都是黑魔法疯子啊,在霍格沃茨用不可饶恕咒?而且看起来还是邓布利多默许的??还有这个长得像那个格林家小孩的成年男人又是谁??
“诶呀,这么快就放弃啦?”安格斯笑眯眯地把魔杖伸进去轻轻戳了戳笼子里已经翻肚皮的耗子,“你都能在韦斯莱身边忍整整十二年,怎么在我这里这么快就决定等死了?彼得?”
他用力拍了下笼子,又瞥了眼塞巴斯蒂安,“打开,把他放出来。”
成功从笼子里被放走的彼得迅速就回到了人的模样,别问,问就是不想被一个钻心咒给逼得变形。
谢谢,时隔多年他终于又体会到了那种在伏地魔手下做事的感觉。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只是单纯好奇想问一些问题。”安格斯用一个飞来咒挪来一个椅子翘腿坐下,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双手抱胸分别站在他的两侧,成功把小矮星彼得完美的堵在了寝室角落。
“你、你们想知道什么?”
安格斯若有所思,“比如伏地魔现在的藏身地?”
小矮星彼得愣了好一会,他还以为眼前的人会问他有关波特夫妇的事情,毕竟他几个小时前都是在这个问题里过来的。
但这还不如问他波特夫妇呢,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真不知道啊。
“看起来你是不知道了?”安格斯问。
彼得匆忙点头,“你也说了,我、我在韦斯莱家里待了十二年,我怎么可能,知、知道主……黑魔王现在的藏身地……”
“那之前呢?”
“什、什么?”
安格斯看了眼寝室大门的位置,“我说之前,之前的事情你应该还不至于忘了吧?我的意思是,伏地魔曾经的追随者,他的追随者都有哪些家族,这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当然不记……”
“想好再说。”
安格斯把手搭在膝盖上,懒洋洋地看着样以为会逃跑,这样就可以顺手杀了,但是并没有逃跑的彼得,“如果他们知道你还活着,那你的下场可不好。我知道,你对明天感到十分恐惧,你不想被关进阿兹卡班,不仅仅是因为摄魂怪,还因为里面关着的巫师们,猜猜他们会怎么对你?”
小矮星彼得哆嗦着,没有说话。
“我想你可以听听我的建议,你把你所知道的,有关那些家族的事情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不让你被关进监狱。”看到彼得惶恐的眼神,安格斯又解释道:“千万别误会,我和邓布利多他们可不是一伙的,我也不认识什么波特夫妇。现在魔法界的什么什么……势力?我们一个都不沾。”
小矮星彼得不明白,“那,为什么?”
“为什么?”安格斯轻笑着,懒懒靠坐在椅背上,“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答案的话,那么——好玩,因为好玩。”
彼得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哦,看来你是不信了?”安格斯站起身,一脚将他踢到墙角,那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怜的身躯在边角抽了几下,就挪动着试图爬起。刚挺直了半个身子,一只穿着精致皮鞋的脚又把他踩回墙上。后脑勺“砰”地撞了一下,疼得两眼冒花。
彼得再睁开眼时,能感到肩头的鞋跟更用力了,而那个金发男人的脸也近了很多。
安格斯的右手搭在自己在踩在小矮星彼得肩膀的右腿上,“因为好玩,我现在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因为好玩,我也可以救你一命,当然也能要了你命。”他的左手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脸颊,“而你的结局就看你的选择,回答我的问题,让我高兴点,你就不会死,反之——”
安格斯回头看向塞巴斯蒂安,“阿不思为什么把他送来这里来着?”
塞巴斯蒂安认真解惑,“原本他应该跟小天狼星布莱克一样被暂时关到霍格沃茨的塔楼的,但是老鼠体型太小很可能从一些小缝隙里逃走。所以你聪明的小学弟就把小矮星彼得送到了霍格沃茨最安全的地方。”
安格斯一愣,“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阿不思眼里最安全的地方是……”
塞巴斯蒂安:“我们的寝室。”
沉默,这下寝室里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包括大脑极速运动,正在思考为什么这个金发男人会叫邓布利多小学弟的小矮星彼得。
安格斯看着脸色稍微好了点的彼得有点不爽,“阿不思他只说让小矮星彼得活着,没说不能缺胳膊少腿吧?”
彼得的脸唰一下就变得死白。
塞巴斯蒂安想了想,点点头,“只要不影响明天的审判就好。”
“你听到了吧?”安格斯笑得开心极了,“我这个人最喜欢折磨敌人了,被钻心咒摧残的尖叫声很甜蜜不是吗?看他们痛苦到抽搐,下跪求饶,像条狗一样匍匐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