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叔元婶和阿嬷既然都同你们说了,那么,你们就是濂水镇所信任的人,我也信你们都是好人,你把我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江大人吧,杀害三夫人彩蝶,和挑拨大夫人毒杀秦老爷并点火自焚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元莺毫无关系,她确实想要为姐报仇进了秦府,但一个弱女子,自然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后来我逃跑时,怕不能顺利脱身,就抓了她当人质,所以,她是无辜的,你们莫要连累到她。”
“程双你放屁!就你这个脑子,若没有我,你怎么可能想到这些报仇的主意!我才是这些计划的主事人,要杀要剐我听着,不用你给我兜着!”元莺说完抹了把眼泪,先是恶狠狠的骂程双,随后抬头盯着长生道:“我是什么人质?若没有我连累他,你以为你能抓得住他?我不是人质,只是他宁死也不愿放弃的拖累罢了。”
“你就这么想和他一起死?”元莺的话刚说完,不远处的暗影里便传来了声响,几人朝出声的地方看去,就见江星辰等人的身影缓缓出现,芸娘见了长生,连忙快跑两步来到他身边道:“我们走到半山腰,正看到上面火光窜动,江大人就猜到你们大概是在下面,于是我们就没上去,从侧面穿了过来。”
“怎么伤的这么重?”越小满见程双满身是血,连忙快走两步,见元莺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连忙解释道:“让我看看他,他流了这么多血,不止血的话,怕是很快就会死去。”
元莺也知道程双伤势很重,既担心越小满会伤了他,又担心若不及时救治,他真的会死在眼前,听了越小满的话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程双已经面呈金色合上了双眼,气息微弱的躺靠在树干上,看上去真的濒临死亡,她也顾不上警惕这些人了,连忙扑到程双身前,双手扒着他道:“程双!程双你没事吧!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让我来看看。”越小满伸手将元莺拽开,一手按在他的脉搏上,一面观察他身上的伤势,片刻后,面色凝重的摇摇头,扭头对江星辰道:“失血过多,贯穿伤伤口太大,已经不太行了,我只能用金针和药丸让他暂时醒来。”
“怎么会?怎么会不行了?”元莺咋一听越小满的话,不愿相信的大声呵斥道:“程双身体好得很!在林子里能杀虎猎豹的!带他去找大夫!去找大夫!一定能救回来的!”
“你别激动,冷静下来。”芸娘见状,上前握住元莺的手,按着她让她冷静下来道:“现在我们让他醒过来好不好?你在和他说几句话。”
元莺浑身颤抖着,看着气若游丝的程双,那个一直强健有力被她敬仰,被她视作靠山的男人濒死的样子,忍不住泪流满面,她踉跄着爬到程双身侧,伸手牢牢的攥着对方冰凉的手掌,随后看着越小满掏出个药丸塞进他的嘴里,随后又用金针在他的几个穴道上插了进去。
不一会儿,程双果真悠悠转醒,他看着眼前的几人,最后实现落在了江星辰的身上:“事情到我为止,放了元莺吧。”
江星辰走到他身前蹲下,看着他道:“你本就没想活着吧。”
程双听了,轻声笑了起来:“我本就就是一个孤魂野鬼,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现在大仇已报,唯一的执念也消失了,我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元莺只是一个女子,懵懂无知,手无缚鸡之力,我自然不会为难她,可是,你死了,事情真的就结束了吗?秦府所遭受的报应足够了吗?他们真的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江星辰盯着程双,轻声问道:“你焉知秦小少爷过后会不会再找元莺报复?你的弟弟是否真的能护住元叔元婶?”
程双听了江星辰的话,五指忍不住抠进地里,面色几番变化,一会儿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审视的打量着江星辰道:“元叔将那个拓印的图腾给你看了,你知道那图腾是什么意思?”
“是,我知道那图腾是什么意思,我们都与这图腾的主人有血海深仇。”江星辰点点头道:“所以,我们想请你将你所知道的说出来,秦府做下这些恶事,不该让他们继续富贵下去。”
程双紧绷着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他仰头看着天上的星子笑了起来:“你们来的怎么这样晚,晚到我看不见秦府覆灭了.......我在得到秦老爷的信任后,他交给我了一个任务,便是每个月抽出几天时间,架着一辆宽大的铁质马车去附近的各个县市,收拢下线上供的孩童,这些孩童源源不断的被送入秦府,我与下线的联络便是那个图腾纹样,每次出行时,秦老爷便会将这个刻着纹样的铁牌系在马车侧后方,那些下线只有在见到这图腾后,才会在夜间将孩子给我.......”
“那些被送入秦府的孩子呢?又被送往了哪里?”江星辰连忙问道。
“那些孩子.......”程双双眼防放空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负责送入秦府,交给梁管家,剩下的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曾想过将这些事情报官,但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个孩子的双亲寻找过自己的孩子,此事没有苦主,又如何去告?并且我深知他们势大,秦府背后定有更为庞大的靠山才敢做这种事情,生怕事情败露,我们会被悄无声息的灭口,便不敢打草惊蛇。”
“我在秦府这一年虽然不受宠,但他们也没怎么限制我的行动,每次程双将孩子送到秦府梁管家手上后,我便会故意四处溜达,但却从没看过这些孩子的身影,所以,我怀疑这些孩子不是死了,就是被通过某种途径送走了。”元莺跟着说道:“我们都告诉你们,你们能让秦府身败名裂彻底垮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