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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苦战

宋睿来到杰尔伯堡城门上。

城外,维吉亚的大军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怒潮,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人潮涌动间,一面面维吉亚军旗在风雨中猎猎作响,似在发出震耳欲聋的战争咆哮。然而,此刻的天空却被阴霾笼罩,淅淅沥沥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洒落,将大地浸湿。在这雨幕之下,曾经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火攻妙计,如今已被这恶劣的天气无情封印。尽管杰尔伯堡的守军凭借着无畏的勇气与顽强的斗志,已然在两场激烈的交锋中艰难取胜,可双方兵力的巨大差距仍令人望而生畏。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夜袭过后,宋睿的心中并未泛起丝毫胜利的喜悦,只因他深知,维吉亚守军手中那两架重型投石车,依旧随时可能将杰尔伯堡彻底摧毁,其潜在的威胁犹如达摩克里斯之剑,让人心惊胆战。

“你怎么才来啊,维吉亚军团已经兵临城下了。” 韩辉满脸焦急与埋怨,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大声说道,“给你发了 N 个信息,你都毫无回应,睡女人肚皮上去了啊!”

“刚才有些事情耽搁了,实在抱歉。” 宋睿愣了一下,心想韩辉真乃神人也,于是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他又怎会将与机械姬的那段温存之事和盘托出。

“火油已然所剩无几,恐怕也难以在这场大战中派上太大的用场了。” 袁江望着那为数不多的火油储备,满脸忧虑之色,眼神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战事的担忧。

“接下来,怕真是要开始打硬仗了。” 小剑紧紧攥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话语中透着一股决然与坚毅。

就在众人商讨之际,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两个渺小的黑点,起初仿若两只微不足道的蚊虫,可眨眼间,黑点便迅速扩大,如两只恶魔之眼,直直地朝着城堡压来。

“快躲开!” 宋睿声嘶力竭地高喊,声音响彻整个城堡上空。

刹那间,巨石如陨落的流星,裹挟着千钧之力,直直地砸落在城墙上。几个附近的守军直接被震飞了出去。只听得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那城墙仿佛也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痛苦地颤抖,整个大地都随之剧烈摇晃起来。众人只觉脚下无根,几乎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努力维持着平衡。城墙上的一些石块被震落,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援军几时能够抵达?” 宋睿强自镇定下来后,急忙向小剑询问道。

“援军军团在途中遭到了维吉亚国王亚罗格尔克亲自带队的阻击。不过好在援军有人数上的优势,预计要到明天清晨方能赶到此处。” 小剑神色凝重地说道。

众人皆知,这投石车操作极为复杂繁琐,一般而言,每一刻钟才能发射一枚巨石。而维吉亚军团没有时间了。

“将刚才被巨石轰击之处应该就是他们的目标,两处守军速速撤出,暂且让他们轰击。” 宋睿当机立断,下达命令道,“时间于我们而言是盟友,只要能够拖到清晨,维吉亚必败无疑。”

果不其然,当城墙最为低矮之处被投石车轰出两个狰狞的缺口后,那投石车便停止了继续轰击。紧接着,维吉亚步骑兵如潮水般浩浩荡荡地朝着杰尔伯堡汹涌扑来。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大地在铁蹄的践踏下微微颤抖,溅起一片片泥水。

多鲁伯爵站在阵前,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得意的笑意,那神情仿佛已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副大局已定、胜券在握的模样。毕竟,此刻他们仍有着 8:1 的人数优势,在他看来,这一仗,根本没有输的可能。

维吉亚步骑兵顶着如飞蝗般的剑雨,重复着昨日那熟悉而又艰难的工作:搭浮桥。昨日那几乎将护城河填满的尸体,已被系统悄然自动清理掉了,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但与昨日被火焰箭矢全方位疯狂洗礼的悲惨遭遇相比,今日的状况无疑好了太多,而他们搭建浮桥的进度与昨日相比,也是相当可观。士兵们扛着沉重的木板和绳索,在箭雨中艰难前行,不时有士兵中箭倒下,发出痛苦的惨叫,落入护城河中,溅起大片水花。

维吉亚步骑兵跨过那城墙的缺口,本以为胜利在望,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瞬间呆若木鸡。只见城墙内部竟然还有一道城墙,宛如一道无情的屏障,横亘在他们面前。原来,袁江早有先见之明,在城内临时建起了瓮城。这瓮城虽不如外部城墙那般坚固厚重,却足以将维吉亚军队拒之门外。维吉亚步骑兵望着这突如其来的阻碍,满眼皆是绝望之色:这没完了吗这是?这种刚刚看到希望的曙光,却又被无情浇灭的痛苦感觉,让维吉亚步骑兵们的内心饱受煎熬。然而,这显然还不是他们痛苦的极限。只见那低矮的三面城墙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弓箭手,那场面犹如一片森然的箭林,透着无尽的杀意。

“放箭!” 守军军官一声怒吼,声震云霄。

顿时,密集的箭雨如汹涌的潮水般浸润了维吉亚步骑兵。他们手持盾牌,却在这如暴雨般的箭矢面前不知所措,不知该格挡哪个方向的夺命之箭。箭矢射中盾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有的则穿透盾牌,扎入士兵的身体,鲜血四溅。而此时,维吉亚弓箭手方队尚在后方,无法进入瓮城,也就无法对城墙上的守军进行有效的压制。于是,这便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残酷屠杀。在这低落的士气笼罩之下,维吉亚军团中开始出现了逃兵。维吉亚宪兵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在后方射杀那些逃兵,弓弦声响起,逃兵们纷纷倒地,可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慌与绝望,却并未因此而消散。

“妈的!杰尔伯堡什么时候有瓮城了!攻城梯,快上!” 多鲁伯爵焦急地破口大骂,眼中满是血丝,那疯狂的模样仿佛一头被逼至绝境的野兽,“投石车继续攻击其他方位城墙。后备队都给我上!” 多鲁伯爵已然孤注一掷,摆出一副要与敌军拼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的架势。维吉亚士兵们呐喊着冲向城墙,扛着攻城梯在箭雨中艰难前行,不断有士兵被箭射中倒下,可后面的士兵依旧前赴后继,攻城梯架上城墙,维吉亚士兵们攀爬而上,却又被守军以长枪、石块等击退,惨叫连连,尸体从攻城梯上纷纷滚落。

维吉亚军队在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后,终于在枪林箭雨的疯狂肆虐下,艰难地将攻城梯在瓮城处搭好。那些攻城梯在如瀑的箭雨洗礼中,显得脆弱不堪,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凶猛的火力彻底摧毁。然而,维吉亚士兵们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紧咬牙关,眼神中透露出不顾一切的决绝,冒着那如注的剑雨,奋勇地开始攀爬登梯。

战争使人变成野兽。刹那间,整个战场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所淹没。维吉亚士兵们一手高高举起盾牌,拼尽全力抵挡着上方如雨点般不断落下的箭矢与石块,那箭矢射中盾牌,发出密集的叮叮当当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钟声;石块砸落,更是让盾牌后的士兵们身形剧震,手臂酸痛欲裂。而他们的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抓住梯阶,每一步攀爬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脚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城墙上的守军毫不留情,他们手持长枪,身姿矫健地猛刺向登梯的敌人。每一次刺出,都凝聚着全身的力量,那锋利的枪尖裹挟着风声,轻易地穿透敌人的铠甲,带出一蓬蓬刺目的鲜血,如绚烂而又恐怖的血花,在城墙之上肆意绽放。有的守军则合力搬起沉重无比的石块,那石块需数人才能勉强抬起,他们满脸涨红,青筋暴起,怒吼着朝着登梯的敌人狠狠砸去。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其威力犹如小型的炮弹,砸中维吉亚士兵后,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惨叫,他们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不受控制地直直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与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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