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之后,一切准备妥当。
五支队伍向北而去,其中三支分别前往大月氏、匈奴、东胡的地盘。
另外两支就有意思了,在这10余天里,胡亥与中行川又商量了很多细节,因此增加了两支队伍。
多出来的队伍分别前往楼烦与白羊河南王的部族,这是两支具备极强独立性的匈奴附属部落,蒙恬率军北击匈奴,就曾极大的杀伤了这两支部族的力量。
这两支使节队伍人数较少,力求出使行动不被匈奴王庭发觉,最差也得等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说。
使臣们将向这两支部族传达二世皇帝的意志,胡亥愿意与他们放下仇恨,化干戈为玉帛,甚至可以为他们两个小部族破例,另外开设两个关口,用来互市。
只要愿意深入交流,秦朝连与他们交易少量铁制兵器都可以考虑。
同时,胡亥愿意保护其首领家族的权力传承,关键时刻出兵,辅助其平定内部叛乱。在秦廷的庇护下,一家一姓,永享富贵。
胡亥在试图建立初步的朝贡体系。
作为代价,秦帝国要求他们背叛匈奴,转投秦朝,作为秦朝的附属部落存在,如西周分封诸侯之例,以为藩篱。
为表诚意,两支部族首领需要去掉王号,以臣属自居,并且将嫡女送入秦朝王宫,服侍皇帝。且,部族未来的继承人需要入咸阳为质。
他们会同意吗,其实典客和胡亥都觉得不大可能,对于没有看到明显趋势变化的他们来说,这些要求太离谱了。
不过也无所谓,把地区问题搞得越来越复杂,不就是搅屎棍存在的意义嘛。
搅吧,搅吧,把这草原搅的天下大乱,搅的都变成秦人的奴隶,就舒服了……
在手持符节的使臣们离京之后不久,一支去往关东的队伍返回了咸阳。
“卫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京复命了,别是为了争功表现没有好好调查吧,那朕可饶不了你。”
胡亥在皇宫接见了他,卫俊正是当时佩戴刺史印章,出去做事的郎官之一。
卫俊面不改色的回道:“卑职岂敢。陛下,韩国旧都新郑被清理过数次,当地明面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胆敢反抗朝廷政令了。”
“正因如此,臣的差遣才会进展得十分顺利。当然,地方官员非常配合也是一个原因。”
“新郑土地是否充足。”胡亥直接问道。
“充足的,当地大族在被拆分、迁移安置之后,本地并没有足够的人口去占据土地。按照陛下的要求,大概统计出了足够一二十万人立家的土地,共计270万亩。”
胡亥皱起了眉,他担心自己的旨意是否引起了反效果,就像隋朝的搜山检海一样。
“果真有这么多?”
“禀陛下,新郑鼎胜时期,人口多达七八十万,甚至传言过百万之众。如今经过战争、平叛、迁移豪族等,当地人只剩40 50万口,除去薄田和外来商队供养的城内脱产人口外,荒着的土地安置十余万人绰绰有余。”
“好!你果然办事得力,赏汝二十镒金,先回去休息,后面还有要问到你的地方。另外,想想你自己是想要从事文职,还是从军,你这样的干才,可不能闲置。不忙回答,先回去,也和你家大人商议一下。”
卫俊面色潮红,大声道:“诺!”
待其离去之后,胡亥看着他的报告,摩挲着手指。
咸阳宫大殿的门口两侧,矗立着数丈高的黑色石柱,柱身上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和古朴的云纹,龙纹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似欲挣脱石柱腾空而起,云纹则缭绕其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在这庄严肃穆的环境中,寺人们不管做什么都静悄悄的,皇帝还在思考。
“这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呢。”
他已经纠结了一刻钟了,依旧没有答案。
这就是皇帝的处境,信息的牢笼无处不在,没有办法分辨真假,任何人的消息都可能掺杂着假话。
“不套盒子了,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姑且信了,先动起来再说。”
“砰。”
胡亥一拍桌子,“召左相!”
……
“噌!”
“果然一把好剑,哈哈哈哈”
将闾三兄弟聚在一起,将闾本人抽出一把宝剑,左看右看,欢喜无比。
“大兄,锋利无比啊。”
“这叫吹毛断发,哈哈哈。”
两个兄弟看将闾喜欢,也在一旁吹捧着,有意思的是,排行第七的公子镒居然称呼自己的三兄为“大兄”,也不知他们是因为兄弟三人一母所生而对其有所偏护,还是说他们几人心中对礼法向来便毫无敬畏。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