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羊钟经过允准后,进入了威崇殿。
他拿起一卷竹简,双手呈上,道:“陛下,陈平校尉的旬报。”
“嗯,放下吧,朕一会儿看。”胡亥手上的朱笔不停。
“诺。”
胡亥将托盘上剩余的奏章批示完后,才拿起那卷汇报的竹简,目前人手刚刚组建,猎戎兵的范围也就是集中在关中地区,不过,部分人手已经随着商队、府兵等前往各地。
“各级官吏安稳,目前局势大体无碍。仅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少府赵高的部分行动有些可疑,但并无实据证明他要做什么不利于陛下的事情。”
“其次,关于两部使者,楼烦部昨日只在邸舍附近游荡,没有走远,也没有与可疑人员接触;但白羊王所部却四处张望,几乎将咸阳逛了一个遍,很难说是因为好奇,还是有所算计。”
胡亥看完后将其一卷,想了想,随后将竹简扔在桌案上,“啪。”
羊钟留在这里的小寺人立刻上前,将竹简粗略整理后,放到另一个托盘上,这东西要拿回猎戎兵行动院归档。
又处理完一些事务后,胡亥突然想到了什么,道:
“离栾,命奉常和少府,收拾几个大院子出来,各地抵京的俊杰越来越多,有的家世寒凉,无有居所,这恩得由朝廷来施。命他们收拾几个院子,在察举考试结束前,由朝廷供其吃喝住行。”
“诺。”
一日无事。
第二天,月中大朝会。
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
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到凤池头。
群臣照常入宫,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不过,有心人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位于各个宫殿值守的兵士似乎更多了。
“今天不会又有什么事吧?”有人PTSD 犯了。
百官站定,胡亥在一片钟鼓礼乐声中,由内侍簇拥着乘舆临朝。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在众人开始进行常朝之后,故意被拖延通知的白羊王与楼烦王的使者,才姗姗来迟。
他们急匆匆的赶到宫门,宫门前赫然陈列着千余带甲武士,手持兵戟,耀武扬威。
“你们是谁!不得擅闯宫禁!”
他们被拦住了去路,下马威。
“我们不是擅闯,我们是……”
在多次交涉之后,还是无果。
除了女性外,使团内领头的基本都来了,此时都急得团团转,他们也不清楚别人平时的上朝情况与流程,还以为真是他们的失误导致误了时辰。
这下好了,楼烦也不用幸灾乐祸了,大伙儿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踏踏踏”。
就在气氛逐渐焦灼之时,宫内快步走过来一个小寺人,他来到众人不远处站定,附耳,对那名军官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