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郎中令王武,还有……白家那个嫡子——白丰。”
对于胡亥来说,卫尉丞白牟已经不能完全信任了,因为赵高有可能发现了什么,那么,这种糟糕的信息,就有机会通过病毒式的传播,让某些不该知晓的人知晓。
他需要启用别的棋子。
“诺。”宦官应声离去。
郎中令王武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人生顺风又顺水,本来从军队中层军官,被突然提拔到九卿级郎中令,就很令人惊喜了。
现在则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自从保护陛下祭祀宗庙,成功挫败谋逆者的阴谋后,他不仅爵位上升了,隐性的好处更是源源不断,看看王家府邸前那络绎不绝的车马便知道了。
烈火烹油,繁花似锦!
原本那些人都是来找国尉王贲的,现在专门找我王武办事的也越来越多了,这就富贵啊。
“主君,主君,宫里来人啦。”
正在院中畅想美好未来的王武被仆人搅乱了思绪,哪个不长眼的打扰老子,不知道本官是九卿嘛!
哦,宫里啊,那没事了。
王武点点头,跟着仆人向正堂走去。
“郎中令,你可让咱家好等啊,这大白天的您不待在值守的官署,跑自个儿家里讨清闲来了?”小黄门毫不客气的阴阳怪气道。
王武脸皮贼厚,似无所觉,模样恭敬的行了一礼后,问道:“可是陛下相召?”
“哼,是~跟咱家来吧。”
找王武废了些时间,这玩意儿擅离职守,白丰则被顺利找到了——他还在看大门。
因此,白丰先觐见了皇帝。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丰老老实实的叩首行礼。
在被风吹雨打了这几个月后,白丰被磨掉了所有的棱角。走吧爹不让走,只能待着,然后被迫学会适应。
眼下,他的屁股翘的比女人还高,不,主要是头埋的太深了。
“起身吧。”胡亥平静的双眸看着他,好像召见他就只是因为突发奇想。
“谢陛下。”白风站起身来,却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拘谨姿态。
“有怨,好像还有不甘。”胡亥突兀的说道。
“不敢,微臣着实不敢怨恨陛下。”白丰愣了一秒,赶紧请罪回道。
“那就是还有不甘了?”胡亥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噙笑,带着一股狡黠的味道,如此回问他。
白丰咬了咬牙,蹦出来几个字,“不敢。”
皇帝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英雄豪杰想要成就大业,最重要的是要懂得乘势而为、乘风而起。”
“白牟是朕登基前的亲信,在这种近卫的人选上,朕可不在乎什么血统高贵、嫡庶之别,朕用他而不用你,便是此间道理。”
“臣,明白。”白丰的眉头松了很多,皇帝都给你解释了,你还要干嘛。
“不过,你毕竟是个有才的,金子总是比石头更容易发光。但光有才不够,还得有忠,办事的人不忠诚,越有能力越反动。”
要是孟凡在这儿,马上就反应过来皇帝是要交代事情了,可白丰依旧傻傻的领会不到皇帝的真意。
胡亥接着道:“从政治的角度来看,你出生郿县,便已经有了忠诚的基本前提,现在,寡人有一个事情,别人不一定能干的成,因为可能面临巨大的诱惑与风险,少有人能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