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周文就是在质疑他们,不是说好了秦始皇蹬腿,咱们就反吗?你这个当大哥的不带头,我们怎么弄?!
“武王灭商之后,封纣王之子武庚于殷,利用他统治殷民。同时武王派遣其兄弟管叔、蔡叔、霍叔在殷都附近建立邶、鄘、卫三国以监视武庚。”
“武王死后,周公旦摄政,引起管叔、蔡叔及其群弟的疑忌,武庚见机拉拢他们发动叛乱,并和殷商旧地东夷的徐、奄、薄姑等方国串通,叛乱反周。”
景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又道:“新帝不像是昏君,咱们是想反,可得让人先试试成色吧?准备不足,便贸然行动,恐怕赢不到最后。”
为王前驱很愚蠢,但没有勇气更做不成事,旧贵族在贪生怕死这一点上,比资本家还内行。
周文有些心寒,“如果没人挑头,咱们就不做了吗?”
“推一个人出来不就好了。”景驹笑了笑,仿佛天下事尽在他算计之中。
周文仿佛接受了这个说法,点点头,应了下来。
景驹看安抚住了自己的加盟商,便起身命下人置宴,给周文接风洗尘。要复辟伟大的奴隶制帝国,一个人可办不成事。
宴后,周文找到景驹,这里没什么人,他借着酒意问道,“景家按兵不动,当真不是因为察举制?”
景驹勉强堆起笑脸,耐心道:“那是屈家的事儿,与我景氏无关,相信我一点,好吗?”
周文盯着他的眼睛,细细看了看后,后退作揖道:“抱歉大王,臣喝多了。”
“哈哈,来人,扶周叔下去休息。”
“诺~”侍女道。
景驹看了看远处的夜色,它是那么的浓重,察举制?也就只能收买一些没有“进取心”的废物罢了。
一个从小立志当楚王的,一群具备无穷特权的贵族,怎么可能被小小的察举制瓦解。
你怎么敢!用我的东西收买我!
这是很多旧贵族的心声,楚地的贵族们更加老派,他们为了保护特权,可是能做出将变法者吴起砍死在先王棺材上的事。
大家都是令人欣慰的、久经考验的封建主义战士。
但景驹不得不承认的是,也许时代真的变了,他们中确实有小部分人被秦帝的花招吸引了,但即便是屈氏内部,也没有下定决心投靠新朝,大部分人只是观望罢了。
景驹哆嗦了一下,打了个颤,有点儿冷。他转身回屋,他才不怕什么察举制,他怕的是皇帝撒向天下的二十万府兵。
新帝似乎找到了,强化基层统治能力的有效方法。
夜色深了,秋天按理说不该这么冷,但今天的夜确实很凉。
景家大门外,有人正蜷缩着趴在墙角,听见侧门打开的声音,他们像狗一样爬了两步,“给点泔水吧贵人,给点吃的吧。”
“去去去,贵人心善,见不得乞丐!”
切掉一点良心,换一点野心。
“郡守,你的事发了。”黄季冷漠道。
泗水郡均输官是个年轻人,他笑吟吟的站着,正是他带黄季找到了这里。
仔细一看,这不安煦的儿子吗?以权谋私?不不不,这叫举贤不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