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司马南光领五千骑兵秘密离开大营。
同时,韩信详细嘱咐过后,校尉赵拓领兵人左右留下,自己则带领两万军队趁夜绕过卢县,顺河直下。
这种行为其实很危险,但如果能盖住信息差的话也就还好。
第二天,赵拓照常攻城,还是济北军打头阵,昨天他们才阵亡了几百人,伤亡还能承受,还能压榨。
樊哙登城远望,发现秦军依然是昨天的模样,顿感压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会有这个感觉,是因为赵拓在各营都布置了少数兵力,他们负责来回走动、装作哨探,以及布置各类军旗和升起炊烟。
这批大营都靠外,就算有什么事儿,一时之间也冲击不到。
他则指挥着剩下的人,依旧进行攻城,给城内的敌军施加压力。
第五日,他降低了进攻压力,派出一支军队沿河布防,并组织船队开始向北运兵,似乎就像樊哙他们所说的一样,秦军受限于存粮,在意识到打不下这里之后,便打算撤退了。
渔船搭载草人来往渡河,以迷惑樊哙的判断,在数量计算上制造误差,借此彻底完成金蝉脱壳,瞒天过海。
……
韩信当夜离开后,便立刻急行军南下,一日后就抵达了谷城山,这里距离须昌只有二十里。
他感觉那里可能会有敌军戍守,正好也得收拢一下部队,便停在了这里,向前派出斥候探查,扎营等待后续兵马。
第二日,汇聚够足够兵马的韩信也得到了须昌的消息,那里确实有人驻守,但兵马似乎并没有北边那么多。
韩信笑了笑,对面的牌就那么少,又能打出什么花样呢?
随后领兵以正常速度南下,广派斥候马队布在军队四周,绞杀一切胆敢靠近的人。
紧接着便包围了须昌城,扎好营寨,开始打造攻城器械,可在韩信部队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里面就发生了火并,县城开门投降。
进去后才知道,负责驻守这里的敌军将领叫曹参,曹参领着主力部队2000多人离城而去,并不在须昌县。
他们本地士兵看到外面数万秦军,索性就放弃抵抗了,他们也受够压榨了。
这倒是让韩信哭笑不得,他并没有预料到这件事。
须昌县南部四十里处,刚出巨野泽的附近,有一处群山连绵的地方,孟凡派出的一万秦军从城阳出发,被堵在了这里。
原因很简单,他认为自己遇到了敌军主力。
曹参在山林之中点燃300处烽火,四处张旗挥舞,还在夜晚领了数千兵马突袭秦军大营,威卫校尉从那晚开始就严阵以待,不敢有一丝松懈。
他以为那天晚上来的是敌军的一小部分,但实际上就是全部了。
第三天,会玩儿的曹参还在一座山头的顶上架设了牛皮大鼓,在夜晚派出军队突袭的同时亲自将大鼓擂响,一时之间百山震鸣,群山响起的呼势吓得秦军校尉头皮发麻。
虽然当夜因为有了准备,伤亡反而比第一天少,但那天晚上所感受到的恐惧感却更加深重。
他的思维一直没转过来,也不敢走,怕被人家咬上,只是一边向后发出求援信,一边固守,抵御不存在的敌人。
曹参在这群山之间,演绎了一出由草木皆兵构造的空城计。
“果真是一出好戏。”韩信道。
可惜世间依然由真实统御,假的就是假的,韩信也根本不相信对方还有数万兵马,真有的话为什么不打呢?
不管从哪方面来讲,这个数据都不可能存在,于是,在下午抵达之时,他便派出了万余兵马攻山,并命令威卫校尉一起行动。
那人不敢违逆征东将军的命令,在半信半疑间也擂响了战鼓。
很快,秦军就攻破了46个营寨,大部分都没多少人驻守,之后又在小溪旁抓住了曹参。
曹参本想昂着头嘲讽几句秦军,但韩信带的兵显然不打算惯他的毛病,“噗呲。”
几根长矛捅入,曹参就永远闭上了双眼,反正征东将军没有说要留活口。
韩信目前手中有三万兵马,他让自己一路奔袭过来的军队在须昌休整,后面如果有硬仗,还得靠他们。
从城阳过来支援的万余兵马则被他拆分成两部,分别进攻张县、无盐两地,打开东进博阳的大门。
薛郡,鲁县。
驻扎于此的刘邦得到了北方的消息,他火急火燎地集合部队,准备北上增援。
“哎呀你急什么?他不是没让你增援吗?他只是让你拿个决定。”与原历史不同的是,这个时间线的吕雉并没有经受太多的苦难,作为大股东之一,她拿到了较大的话语权。
“什么急什么,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他吕泽扛得住吗?他肯定顶不住的,这种事情要亲自冲上去才行。”刘邦回头瞪了她一眼,道。
“那你慢点,我跟孩子在后面等你。”
“唉,你男人我可能此去就投靠秦军了。”刘邦愁眉苦脸道。
“主公,你不是说挡不住的话,咱们去投靠项家吗?”萧何疑惑,他本来在专注的伏案工作,听闻此言,抬头问道。
“那能一样?咱们当时才占三个城,现在你主公我占三个郡,地盘都赶得上他项家了,他能收留我?他就不怕我反了他?情况不一样了萧官人。”
“你别跟兄弟们说就行。”萧何蹙额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便又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不会让大伙儿开战之前泄气的,但万一不行,咱们要趁手里的东西多卖个高价钱,真屁都没有了,退回了沛县,人家估计也就不接受咱们投降了。”
刘邦看的很明白,因此带上了所有家底共计三万部队,准备北上。
“刘季,你安稳回来!”吕雉抱着孩子道。
“知道了,啰里啰嗦…”刘邦甩甩袖子离开了。
校场,刘邦身披赤色战甲,按剑登上高台,台下三万大军举戈如林。
“嘭。”剑鞘重重顿地,青铜回响惊起飞鸟。
“二三子,三日前斥候来报,说皇帝小儿在泰山摆开四万大军想要南下,哈哈哈哈,四万?若他真有四万张嘴要吃饭,泰山那万把兄弟可坚持不到现在。”
刘邦脸上没有一丝凝重,他接着用轻松的语气,压低嗓音道:“本帅派人细细数过他们埋锅造饭的土灶,不过两万饿殍!”
“咱们这些兄弟在几个月时间内北攻薛郡、泰山,南下砀郡,可谓是战无不胜,也不是没见过秦人,他们的成色也就那样,咱们眼下有着数量优势,更没有怕的道理!”
“那韩信自诩兵仙,诸君可敢与我赌个彩头?”他高声大呼。
“什么彩头啊,大兄?”有沛县出来的老兄弟捧哏到。
“哈哈哈,我军每斩首一级,本帅自掏腰包添五十铢赏钱!若有人擒得韩信,薛郡太守之位就是他的!"
“好!”
“沛公大方!”
“沛公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