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看着主子有些困惑地抬头张望四周,寻找丽妃的身影,但已经看不到她的踪迹。
她嘴角微扬,轻轻摇了摇头,宛如春风般温柔地安慰月贵人道:“小主无需忧心。丽妃娘娘岂会不悦?您如今身怀龙嗣,此乃丽妃娘娘的天大喜事啊!待到他日您深得皇上恩宠,便可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丽妃娘娘,如此一来,皇上定然会时常忆起丽妃娘娘,也会频繁前往长春宫探望她的。”
灵儿稍稍停顿,继而说道:“况且,小主,依奴婢之见,丽妃娘娘想必是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地回宫去为您筹备些许厚礼呢。故而您也切莫过度烦忧了。我们还是先行回寝宫静候吧!毕竟,您腹中的胎儿才是重中之重。”
月贵人听了灵儿的话,心中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许刚才真的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她轻点颔首,在灵儿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几日后,清欢得到了家中传来的信,信中所言除了关切,还有一桩事,皇帝在朝堂上龙颜大怒,怒斥鸿胪寺少卿高权贵。
清欢不禁蛾眉紧蹙,叹息道:“这一次恐怕不仅升官无望,能保住官职就已是幸运了吧!”
紧接着,她忍不住轻声嗤笑道:“不过,高权贵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吧。原本一切都顺风顺水,眼看着就要平步青云了,结果现在因为他的好女儿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还遭到了皇上的责骂。”
华岁听后,喜不自禁,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娘娘,奴婢觉得这就是所谓的‘丑人多作怪’啊。您瞧瞧她前些日子那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真的会诞下一位皇子,甚至还妄图登上皇后之位呢!奴婢实在想不通她何来如此狂妄自大的念头,竟敢对皇后的宝座心生觊觎!”
清欢轻抿一口茶盏中的茶水,眼神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冽,然而语气却依旧如春风般和煦:“她?不过是一个令人捧腹的跳梁小丑罢了。以她那卑微的家世背景,想要登上皇后之位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她如此张狂的性子若再不稍加收敛,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忍无可忍而出手教训她。只愿本宫之前给她的警告能如警钟长鸣于她耳畔,否则,她恐怕连新人们入宫的那一天都难以企及了。”
华岁颔首应道:“娘娘所言极是,宫中局势波谲云诡,以她那张扬跋扈的性子,怕是那几位都难以容忍吧!不过咱们是否要出手庇护一二?”
呵。
清欢轻笑一声,那笑声仿佛一阵寒风吹过,语气淡漠如冰:“此事无需插手,本宫虽不会残害子嗣,但也不会去行那等善举。说到底入了宫,哪还有什么情分可言,本宫只求叶赫那拉氏一族繁荣昌盛,便足矣。”
“至于她,若有能耐顺利诞下皇子,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无力保住……”
清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华岁听后心中犹如明镜一般,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陪伴在她身旁。
这后宫之中,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皇位如此,后位又何尝不是。
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家族而奋斗。在这个充满权力斗争的地方,情感根本不值一提,只有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清欢深知这一点,所以她选择保持冷漠,不轻易卷入他人的纷争。她心中也只有一个目标——维系叶赫那拉氏一族的荣耀和地位。至于其他妃子的命运,她并不关心。
世人皆言皇宫乃天之向往之地。
其内部金碧辉煌,居住者皆为人上人,手握大权,衣食无忧。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一旦踏入宫门,便如同陷入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