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渐短,皇后日日去寿康宫请安一事,引起前朝后宫众多关注,然她与后妃多有不合。
而此时太后的病情也略微有了好转。
不过谁也不知,祸事正在悄悄酿办。
“太后,您这月余偶有传召皇贵妃也未曾见皇后,不曾想她竟还能坚持至今呐。”芳姑姑有些迟疑说起此事。
太后缓缓从蒲团起身。
“她这心思,哀家何尝不明白?不过是急于撇清此事罢了。”
顿了顿“菩萨保佑,但愿哀家做的不是错事。
罢了,她既有心哀家也不欲为难她,让她在外在等上一刻便松口吧!”
芳姑姑点头明白。
其实今日她也并非故意要提及此事。只是太后这病确实有些长了,若是再不叫那人见上一见,只怕前朝便要猜忌到太后之身了啊!
唉。
永寿宫四处弥漫着庄重肃穆的气息,檀香袅袅,令人甫一踏入便心生敬畏,不敢有丝毫放肆之举。
此刻,太后已褪去那身端庄华丽的衣袍,换上一袭深紫色的寝衣,显得素雅而不失端庄之意。
她面色苍白,半卧躺在床榻上,身子孱弱地倚靠在床头,看上去似乎生了一场大病。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易安恭顺的跪地行礼。
太后微微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将跪在地上的皇后上下打量一番。
她心中轻叹一声,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只是淡淡地说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易安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
她本有心想要试探一番,可在见到太后的一刻歇了心思……太后不是自己能耍心思的。
看来只能如对母亲一般真诚才有些可能。
“皇额娘病中,臣妾本该早日前来侍奉,只是臣妾愚笨,未能及时察觉皇额娘的病情。今日终于得见皇额娘,臣妾真是欢喜。”
易安轻声说道,语气诚恳。
太后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易安心中一紧,不知道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越发紧张。
恰好这时,芳姑姑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走过来。
轻声问道:“太后,该喝药了。”
易安见状,连忙起身,自告奋勇地说道:“皇额娘身子不适,理应儿媳来服侍。”
说着,伸手去接芳姑姑手中的药碗。
太后的眼神微微一动,芳姑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将药碗递给皇后。
易安接过药碗,小心坐在床边。
用勺子轻轻地搅拌着药液,然后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凉,再送到太后唇边,柔声道:“皇额娘,请服药。”
太后微微张嘴,喝下一口药液,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半靠休息。
……
易安放下药碗,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一旁,然后拿起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太后那因喝药而略微湿润的嘴角。
她的动作轻柔细致,仿佛真是将太后当做亲额娘一般用心至极。
太后原本还严肃端庄的脸上,在看着易安专注的神情,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之色。
待易安做完这些后,太后微微点头,眼中威压缓和几分:“好了,不必伺候哀家了,坐下吧。”
易安微笑着谢过太后,然后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太后端详着易安,心中暗自思量着她的为人。
虽说今日她表现还算不错,但心中到底是有些芥蒂。
太后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提点之意:“你身为皇后,身负重任,应当以管理后宫为重。
往后也不必日日来给哀家请安了。
至于宫权一事,你可多与皇贵妃交谈。清欢她入宫多年,管理后宫最是有经验,若是你二人能一同处理自然也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