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营帐。

让艾德文屏退左右后，牧间道：“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基于双方这段时间的相互了解，艾德文相信，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消息，他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跟特蕾西打牌对他而言更有吸引力。

“坏消息。”艾德文道。

“坏消息是，霍索恩王室手中掌握着一件能让光幕屏障……”牧间指了指头顶，道，“失效的魔法道具。亨利三世用那件道具威胁大臣、贵族们替他做事。相信我，出于恐惧，王都很快会重新运转起来。”

他的话没说完，艾德文的脸上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概，对这世界的人来说，研究如何破坏那层光幕屏障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正常人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

“这么惊讶干嘛？”牧间道，“这世上反人类的家伙多了去了。”

虽然那沙盘极为反人类，但不得不说，效果是真的不错。

霍索恩王室作为曙光王国的统治者，其权威原本来自于这个国家的建立过程，以及长久以来的统治事实，但如今这份权威已然支离破碎，难以为继。

而它如今朝不保夕，如待宰之羔羊，显然没有余裕慢慢将其重塑。

于是，亨利三世用沙盘快速建立起了另一种权威——恐怖。

只要霍索恩王室掌握着它，其他人就不得不服从统治。

甚至，倘若有人一意孤行地要讨伐王室，反而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变成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那方。

这是人性。

谁都怕死。

在生死面前，对错并没有多少意义。

“可他们是王族，他们是这个国家、这世界人类的领导者，他们……”艾德文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从愤怒到无力。

他忽然有些心灰意冷。

毕竟，无论如何，人类都不能失去光幕屏障的庇护。

“白忙活一场么……”艾德文叹息道，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好消息是什么？”

“看来这坏消息对你打击还挺大的。”牧间淡淡道，“第一个好消息是，虽然亨利三世宣称那沙盘能彻底摧毁光幕屏障，但不巧，我的消息来源可以在看到魔法道具后得知其效果。

“实际情况是，沙盘确实能让屏障失效，但无法撼动油灯本身。

“所以大约十个月后，屏障会自行恢复。

“另外，那沙盘还能在屏障上制造一些不稳定的波动，以及一两个小缺口。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亨利三世不可能用那些小花样拖住……”

话到一半，牧间微微皱眉，看着怔怔愣在原地的艾德文，问道：“怎么了？”

艾德文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神色恍惚，直到牧间又问了一遍后，他才回过神来，语气有些飘忽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沙盘能让屏障失效，但无法撼动油灯本身。”

“不，后面的。”

“大约十个月后，屏障会自行恢复。”

“不，后面的。”

牧间想了想：“那沙盘能在屏障上制造一些不稳定的波动，以及一两个小缺口。”

“噗——！”艾德文忽然口喷鲜血，接着惨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亨利·霍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