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被深黑笼罩，此起彼伏的兽吼声响彻在凌夜耳边。

还带着灌木沙沙作响的声音。

不知那是风吹声，还是灵兽触碰发出的声音。

凌夜的心里不禁涌上慌张，浑身无力，鼻尖萦绕着灵兽的血腥味。

凌夜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里的血腥味在不断扩散，要不了多久，那些实力更强的灵兽便会闻味而来。

到时候，他与琉璃都要葬身于此。

从衣服里摸索出鬼面恩人给的灵石，凌夜疯狂地吸收着灵气，身体的疲惫感终于少了些许。

艰难地站起，夜已经黑的他看不清琉璃的面貌，只能认出地上躺着的大体人形轮廓。

两人还是低估了这山脉的危险，缺乏经验，光行路便耗费了他们大半精力，到头来对付一只灵徒一层的灵兽都要用尽全力。

琉璃的修为更低，而且因为她体质的原因，灵气补充极为缓慢，现在的状况比凌夜更加糟糕。

“琉璃，你还醒着吗？”凌夜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些。

“我还好着呢，哪有那么脆弱。”琉璃虚弱地开口，甚至还带着玩笑之意。

“扶着我，我们去那山洞。”

说完，凌夜不再言语，他知道琉璃是在强撑，蹲下将琉璃扶起，她的手已经抓不住凌夜的衣服。

没有办法，凌夜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往那消失在漆黑的洞穴摸索走去。洞穴现在已经不可见了，凌夜只能凭着那模糊的方向感，希望它能救他们一命。

头昏脑胀，虚弱感传来，凌夜咬紧自己的舌尖，不要命地吸收着灵气，步伐走得更快。

那些灵兽的吼声越来越近，仿佛索命的厉鬼在两人身边萦绕。

一定要活下来！

咬紧牙关，拖着身边的人儿，终于渐渐远离刚才的地方。

好像灵兽都到达了原来的地方，兽吼声更大了，似乎在宣示着对食物的主权，撕咬声打斗声不断作响。

忽然，凌夜只感到脚下一疼，似乎是绊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愣愣地要摔下。

凌夜迅速反应，自己先垫在了下面，琉璃靠在了他身上，巨大的震颤还是让昏昏欲睡的琉璃略微惊醒。

“凌夜，你还好吗？”

“没事，我们到了，不小心绊滑了。”凌夜忍住背部传来的疼痛，奋力扶着那坚硬东西起来，是石头的冰凉触感。

滴答，滴答，声音从洞穴里传来。

“的确是那洞穴，里面好像还有水，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灵兽。”琉璃勉强一笑，带着担忧。

“希望上天眷顾我们吧，有没有都得进，在外面只会死得更快。”

凌夜看着黑隆隆的轮廓，道。

上天从不眷顾苦命人。琉璃这样想。

她的体力恢复了些，和凌夜互相扶持着走了进去。

空旷和冰凉感传来，除了脚踩土石的微响，是一片寂静无声。

凌夜的心里紧张极了，谨慎地打量着黑暗的四周，像极了鬼面前辈带他去的那个地方。

不知是两人穿的单薄，还是怎的，这里冷的刺骨。

猛然！

凌夜刹那间停下。

“怎么了?”琉璃低声问，这里的气氛，死寂的让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