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香气扑鼻而来，厢房中还能听到外面隐隐的喧闹声。

琉璃坐在面对戏台的窗口，目光好像是看着戏台，可余光不时往一层的人流中瞥。脸色也随着慢慢羞红起来。

一层的人，着实大胆了些。不知是借着酒劲还是欲望难耐，一些男客与红倌不知羞涩，面对着众多人也毫不避讳地相拥亲热，你侬我侬。

更有甚者，眼见干柴将被烈火点燃，拉着红倌就往三楼去，不知要做什么。

凌夜倒有侍卫的模样，气质沉稳，像个铁塔般站在琉璃身旁，不过脸色也古怪的很。

下面这些场景他看在眼中，心里也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莫名打开了一样，让他很是奇怪。

“两位尊敬的客人，聚红楼最好的碧蓝酒已备好。”厢房忽然轻吱一声，一个面容较好的女子端着酒慢步走进，神色恭敬。

沁人心脾的酒香荡漾。

凌夜魂力一扫，发现只是个刚开始修炼的修士，灵徒一层的修为也没达到，戒心也淡了许多。

“嗯，酒放桌上吧。”

凌夜转头对她点了点，声音平淡道。

“是。”

女子不敢懈怠，张鸨母说这两人是财主，要好生招待的。

麻利地将东西放在桌上，她有些羡慕偷看了琉璃一眼，鞠礼说了一句:“两位客人，还请略做等候。碧柔青倌正在准备，一刻钟后便可演奏。”

“小岚就不打扰两位客人的雅兴，若有需要，小岚就在门口，可随时叫唤的。”

说罢，小岚就欲离去。

琉璃却站了起来，叫住她道:“小岚姑娘还请等等。”

小岚立刻停下来，道:“客人有什么吩咐吗？”

琉璃笑道:“云璃有净手之急，不知贵楼花房在何处?”

净手就是如厕，花房指厕所。

小岚明白，柔笑道:“姑娘请跟我来。”

琉璃点头，转身对凌夜悄悄挤眼道:“你在这里等我。”

凌夜心里苦笑，面上正经道:“是，小姐。”

琉璃跟小岚走了进出，不时有男客抱着红倌上楼，经过她们身边，那些男子无一不用含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灵徒二层的女子，还如此出尘气质，着实难见。

不过他们一层的修为也不敢乱招惹琉璃，自顾自地走了。

青倌，卖艺不卖身，红倌，卖身不卖艺，紫倌，卖艺又卖身。

琉璃与小岚有意无意地交谈着，所谈大多是关于聚红楼美食歌舞之类。由于琉璃的语气温和平易近人，没有高高在上之感，小岚不禁对其好感大增，回言都真诚了几分。

“小岚，听闻聚红楼有几位来自九州的高人，难见其面，不知住在何处?”琉璃倏地随意地问道。

小岚闻言身子却略微颤抖，一些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她勉强笑道:“客人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