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全名。”
温阮回头。
就这淡淡一眼,却看得黄凤麟脑补出一场心猿意马的精彩纷呈。
可脸上的细微表情,却又直白表明他压根想不起答案。
“你不记得?”
温阮的心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
就像她刚才说自己姓温时,黄凤麟也依旧无动于衷,压根想不起十六年前那个凭一己之力,将他从绑匪手里解救出来却至今尸骨不明的警察,也姓温一样。
“如果是你的名字,我或许能记得。”
黄凤麟那双桃花眼,目光灼灼地盯着温阮,炙热又直白。
对方的回答,也印证了温阮刚才猜想。
她攥着自己手腕的左手,越发用力。
现在情况紧急,每浪费一秒都会让被活体肢解的受害者多一分危险。
眨眼之间,温阮已调整了情绪。
“甜甜住哪儿?”
虽然,明知道一个连女伴全名都不记的男人,记她家地址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但温阮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我连自家有多少房产都记不清,怎么可能记得一个打工妹住哪个贫民窟?”
这话说得傲慢又嘲讽。
寻常人或许会觉得,他这不是在装逼炫富,就是故意恶心审讯人员拖延时间。
但懂微表情心理学的温阮,却发现这就是黄凤麟的真实想法,并且还不掺半分伪装。
“你最后一次见到甜甜,是什么时间?在哪儿?”
“前天,百达。”
“几点?”
“作为交换条件,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黄凤麟靠在椅背上,满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人。
“温阮。”
“温……软?”
男人视线自上而下缓缓滑过她寸寸肌肤,脸上得逞笑意,从那双桃花眼蔓延到嘴角。
满满的低俗恶趣味。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名?”
温阮掌心紧了松,松了紧,片刻才压下情绪。
“黄凤麟,你知不知道,甜甜可能会因为你耽误的这几分钟丧命?”
“她丧不丧命,还不是看隔壁那群警察?”黄凤麟笑意嘲讽地转向一旁的单向透视镜。
仿佛,那个曾陪过他半个多月的女孩儿,也不过是跟一只鸟、一条狗一样的物件儿。
开心时,逗一逗。
不开心,一脚踢开。
至于是死是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黄凤麟一见温阮面色,立即又将话题转了回来。
“可我这人对于美人儿,最是有求必应,既然是软软你问的,我当然会如实回答。”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昨天下午两三点钟。”
监控室内。
荣曜捏着警务通,对电话另一头的韩飞越道:
“重点排查百达出入口,腊月二十八下午两点到今早六点的监控,看受害人是否离开过。”
在温阮凭借聚丰斋内监控,确定断手主人的第一时间,荣曜也根据带走黄凤麟与甜甜救护车上“百达医疗”的标志,确定该车已于腊月二十七下午一点零七分,到达百达医疗医院。
不过,荣曜太过了解黄凤麟的尿性,并未将希望放在他身上,而是立即让刑警赶往医院。
可他们在调取监控时却发现,黄凤麟住院期间,他所在的病房以及走廊、电梯的监控全都被删了。
也正因如此,荣曜更加确定,即便黄凤麟这孙子不是真凶,肯定也干净不了!
而韩飞越虽然能恢复医院监控,但终归还需要时间。
“得令!”
电话另一头,像是被门夹了脑子的夹子音,跟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同时响起。
温阮听着蓝牙耳机里荣曜的指令,口中问话转了个方向。
“黄凤麟,你跟甜甜是在哪儿认识的?”
黄凤麟一手托腮,一手食指与中指沿着桌面一点点移向对面,轻点在那冰雕玉琢般的瓷白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