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还说她就是平时热水喝少了,才会痛经。
形象已呈筛状的荣曜,完全没留意到身后的幽幽怨念,全部心思都在怀里人身上。
“那你现在,要不要先……”
温阮扯着身上大衣,盖住了自己的脸。
“不用,快走。”
祝卿安还没压下心中震惊,更没猜出刚才温法医究竟说了什么,才会不仅给荣直男整害羞,更让他像是手捧圣旨似的,一路将人抱上了车。
牧马人车内,暖气开到最大。
温阮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破茧成蝶。
不过,肚子的确没那么难受了。
这才拿出祝卿安刚给的药膏。
荣曜拧眉,“还有哪儿受伤了?”
“手。”
“哪只手?”荣曜紧张又担心。
却见温阮捧着自己的左手,拧开药膏。
他提着的心,瞬间又落回了原处。
祝卿安一见伤得不是温阮,刚松了口气,却无意瞥见自家队长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
就连手握方向盘的封序,在调整观后镜的角度后,都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温法医,你最近是不是眼睛不太……舒服?”思忖再三,祝卿安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要不要试试我这款加热香薰眼罩?”
荣曜能混到现在的职位,靠的是自身的实力,并不是家里北淮前三的钞能力。
要是连这点拐弯抹角的调侃都听不出来,那只能说是不想搭理。
眼下,他在生气和发疯之间,直接选择气疯对方。
“嘶……”
荣曜倒抽了口冷气,轻靠在温阮肩侧。
看向祝卿安的眼神,有着两分傲娇,三分得意,和五分炫耀。
而温阮,不仅放轻了上药力道,更是缓缓朝他手上吹气。
“荣队好像比我更需要这个眼罩,我能不能先把这片给他用?”
祝卿安,“……???”
“我感觉,我比你们都更需要。”
她直接撕开包装,戴在自己眼上。
短短半小时的路程,却让祝卿安走完了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心酸。
待一行四人来到案发现场。
身形高挑的温阮穿上勘察服下车时,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胖了三圈。
她看着被碾压、拖拽十多米的尸体。
停在那半颗鲜血淋漓的头骨前,做初步体表检验。
温阮转动手中头骨,依稀能从那黄白交融的血肉模糊中,看出死者生前的部分样貌。
的确是陈光新。
是十多年前那个勤奋好学,被阮毓时常称赞有天资的学生。
更是为了省下来回车票的花销,每年寒暑假都不回家,把攒下的钱都寄给家人的贫困生。
因此,每到节假日,阮毓都会将人带回家,跟他们一起吃团圆饭。
后来,母亲被迫离职,人走茶凉时,也只有他隔三差五来家里送点东西。
只不过,那时候的阮毓,不愿她再跟医院里的任何人接触,也不说原因。
温阮那时虽然奇怪,但却从没往“徒弟陷害师父贪污”一事上想。
一阵冷风扑来,划过温阮额头,像一记重锤敲击脑仁,酸疼中还带着股儿眩晕。
做完各类检材提取的封序,来到她身边。
“从现场痕迹来看,符合车祸撞击后以及高坠特征,温法医,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异常发现?”
封序的问题,将温阮拉回现实。
“暂时没有什么异常发现,先把尸体带回支队,做进一步尸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