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有些兴奋。
傅青章愣了片刻,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阮知也顿住了,他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傅青章摸了摸他的头,看向翟天豪离去的方向,小声道:“在他面前千万不要说这个。”
阮知反应过来,试探道:“是因为,他的妻子吗?”
“嗯。”
傅青章点头:“她当时是为了救人,不幸在深海区溺亡了。”
阮知一瞬间说不出话了。
看他脸色难看,傅青章将人往怀里抱了抱:“没关系的,我们到时候可以去。”
阮知这下摇了摇头。
坐了很久才缓和过来,彼时翟天豪已经拿着酒回来,可他还没喝,就已经觉得脚腕在疼了,于是坐在原地踌躇不定。
“喝茶吧。”傅青章建议道。
翟天豪接受了他的建议,于是去找茶叶。
阮知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总是喜欢自己去拿呀?”
傅青章笑了:“他就是装的,到时候想把这些酒和茶叶一起带走。”
“……”
阮知一时语塞:“原来是这样。”
看傅青章现在心情不错,突然想起他应该也和翟天豪差不多大,阮知弱弱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呀?”
傅青章的笑容变得不太自然。
随后打量地看着他。
看不出傅青章是什么心情,但总归不是好的。
“对不起,我,我只是……”
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踩雷了,阮知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好像总是做错事,说错话,刚才还失手滑落了一串烤好的香菇。
傅青章看到了他眼里的期待,但根本无法给他回应,索性什么都没有说,握住了他冰凉的手,将人往怀里拉了拉。
“多吃一点,过完年后又要开始了吧?”
“嗯。”
阮知乖乖点头:“下一个本子已经定了,暂时没有看后面的了。”
果然,傅青章根本就不想谈这些。
之前只是草率地说,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现在阮知越来越不理解他这句话了。
难道这人思想比较先锋,向往国外某些不婚主义,只谈恋爱吗?
一直觉得傅青章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是很坦荡的,阮知就算有些失落,也没有怀疑别的。
分别之后,傅青章先飞京城了,周应年把阮知送到了上海的酒店。
年味儿越来越浓,阮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补番了,偶尔会去健身房走走路。
一直到了除夕这天,年味儿终于侵袭了他故意营造的冷漠遮挡,将他也包裹进去。
阮知听到窗外有烟花炸裂的声音,很快又传来警笛声。
不知道是哪位无法无天的在市区放烟花,估计已经被抓了。
好笑之后,一阵空虚传遍四肢,阮知还是打开了平板。
这是傅青章之前留给他的,待机时间很长,可以看很多集电视。
不过今天各个平台都在讨论春晚的事情,随着春晚节目单官宣,各平台更是议论纷纷,热衷于创造各种梗。
还有很多人在分享家里的年夜饭,还有各种亲戚朋友的笑话。
他放下平板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肚子里有点空。
晚上他只吃了几口粥,每天浑浑噩噩的,实在吃不下去。
而且这里除了阿姨来往打扫,平时就只有他自己住,他多少有点害怕,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关灯了。
手机很快传来提示音,各种群发的消息传来,阮知挑着重要的回复了几条。
翟天豪也在八点多发了条消息,还是语音。
“新年快乐呀小阮知,看春晚了吗?年夜饭好吃吗?就不跟你说什么别的祝福了,趁这个机会养养胖吧,再瘦就脱相了!争取早日成为我最大的摇钱树哦!”
这人说得很急,听起来像是赶着说下一个祝福的样子。
语音的背景音也很杂,有众人嬉笑的声音,还有小烟花的“滋滋”声。
实在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情况,阮知回复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翟天豪只看了一眼就眯起了眼睛。
这人秒回了,证明在闲着,但又没有回他任何问候。
以前的阮知是很礼貌的,一五一十地送回祝福,或者总是故作客气地叫他“翟老板”。
今天他因为公务留在了京城,不请自来到了傅青章家。
回头看看正在被长辈缠着玩游戏的夫妇俩,翟天豪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给阮知点了视频通话。
阮知几乎被吓得跳了起来。
【怎么了?】
他隐藏了通话,点了个回复。
可是对方好像不肯罢休,阮知只能理理衣服,坐到沙发上,点了接听。
“干嘛呢?”翟天豪皱眉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