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静悄悄的,翟天豪刚进门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自在。
太安静了,莫名有点做贼的感觉。
“老傅不在?”
周应年轻声道:“对的,今天在集团。”
翟天豪挑眉:“阮知呢?”
周应年沉默了片刻。
斟酌道:“在休息。”
翟天豪大着嗓门:“还没起呢?!我都上了四个小时班,开始午休了!”
发出了打工人的怨念。
“……”
他话音刚落,屋内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哗啦”声。
好像是很多东西同时落地。
周应年脸色一凝,连忙往卧室走去。
翟天豪立马跟上去看。
卧室里四处没有人,只有卫生间是单独的。
两人匆匆到了门口,果然看到阮知正瘫坐在地,倚着洗手池下的储物柜。
地上四处散落着护肤品和洗漱用品。
“阮知?!”
看他额头上缓缓溢出鲜血,已经流到鼻尖上,翟天豪叫了他一声。
周应年也睁大了眼睛。
阮知还有一些意识,但他没感觉到自己的头磕破了。
他轻轻摇着头,气若游丝道:“我没事,低血糖……”
苍白着脸,说完这一句,再也没了动静。
两人立马上前查看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翟天豪直接说不出话了。
阮知穿着松散的睡衣,刚刚到锁骨下一些,露出来的地方,只有一张脸是瓷白的,从脖子开始,往下满是痕迹。
额头还在往外流鲜红的血,周应年道:“伤口太大了,我现在联系医生。”
翟天豪皱眉:“医生来也要时间的,设备也不一定齐全,直接去医院,路上我先联系好。”
“好。”
周应年看了一眼玉制洗手台,见上头有一块明显的血迹。
应该是低血糖晕倒的时候磕到了台子上。
他心里叹着气。
翟天豪抱着人坐到车上,让医院准备好,阮知已经逐渐清醒过来。
他只觉得头很疼,脸上好像也有东西,忍不住上手去摸。
翟天豪正在给他擦脸上的血,没好气地按住他的手:“别动,要流眼睛里了。”
随即他发现,阮知手腕上也有青色的绑痕,还有地方已经破皮了。
“你们……动用私刑啊?”
翟天豪语气透着怀疑,看向周应年。
阮知瑟缩一下,默默把手藏了起来,察觉到翟天豪用湿巾擦他的眉毛,他趁机闭上了眼睛。
周应年当然不会回答,只是默默开车。
翟天豪冷着脸。
昨天他也参加了宴会。
在醉倒之前,他一直在帮傅青章挡酒。
他怎么记得,大家是在让傅青章跟夏秉春去生孩子呢……
这人不回家找夏秉春,搞这么一出,是想让阮知来生吗?!
怪不得之前阮知哭成那样呢。
原来是回来坐牢来了。
止血之后,只有三厘米左右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