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去的?”
阮知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实道:“我们开车来的。”
“他疯了吧?”
沈觅先是苦笑地问了一句,随后愤怒道:“你不看新闻,难道他也不知道?路上出了那么多事故,他带着你去送人头呢?!”
在她的质问声里,阮知也大概猜到什么。
阮知心里复杂,先安慰沈觅道:“我们已经到家了。”
沈觅深呼吸了几口气:“那你别再乱跑了,等我去找你,除了要拍广告,电影也要上了,行程正在排。”
“嗯……”
阮知连忙点头。
挂断电话,阮知逐渐绷起脸。
所以傅青章让他坐在后座,还用安全带绑得结结实实,是害怕中途出现什么不可抗力的事情?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傅青章向来算无遗策,肯定是什么都做好了准备的。
坐在饭桌前,已经是一点多。
阮知这才觉得饿了,不再多想。
吃完饭,傅青章还是没有醒,阮知看了眼卧室的门,没敢打扰他,继续去玩雪。
下午两点半,雪终于停了。
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不过气温还是很低。
院里的雪丝毫没有要融化的意思,流下来的鼻涕很快就结了冰。
三点钟,阮知没有等到傅青章苏醒,先等来了气势凌人的贵妇人。
梁浅一下车便看到了傅青章车顶上的鸭子。
起初她以为是哪家调皮孩子弄的。
没想到院内更是精彩。
“阮知?”
见中央的人还在埋头苦玩,梁浅试着叫了一声。
阮知懵懵抬头,眼睛被雪刺得有些花,缓了很久才看清楚来人。
梁浅已经扶着管家在往他跟前走了。
两人走的时候还小心避让着阮知的动物园。
阿姨拘谨地站在一侧。
阮知心里尴尬,坐在雪窝里没有动作。
“冷不冷?”
两人都戴着手套,梁浅俯身握了握阮知的手腕。
阮知顺势站起身来,小声道:“还好。”
梁浅松了口气:“那就好,傅青章呢?”
阮知尴尬着张了张嘴。
不过他还没有说话,傅青章已经走出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
梁浅转头看去,敛了笑,缓步走到他面前。
随后摘下手套,猛地抬手……
“啪”
一巴掌打在傅青章脸上。
阿姨和管家都垂了头,阮知心里提了口气,诧异着愣在原地。
傅青章被打得偏了偏身子,不过神色倒平常。
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给梁浅倒了杯热茶。
梁浅回头看着阮知:“阮知,回来暖一暖。”
“……哦。”
阮知一愣,赶紧听话回去。
打了傅青章,不会还要打他吧?
好在梁浅只是把热水递给他。
阮知松了口气。
三人坐在沙发上,梁浅这才沉声教育道:“傅青章,‘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献血是第一次,跳水救人是第二次,今天是第三次。”
梁浅胸前起起伏伏,看来真的很生气。
最后一锤定音:“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你自己滚出国去。”
“嗯。”
傅青章冷静点头。
两人都很淡然,只有阮知看起来惴惴不安。
梁浅喝了口热水,声音软了下来:“十五去烧香,你提前两天回家。”
刚才一直很冷漠的人,这回看起来有些犹豫了。
在梁浅探究的目光下,傅青章解释道:“妈,我以后……改信道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