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没几天，我和师父去城隍庙的时候，发现好多人排队买符。那我肯定要去看看啊，就跟着排队，准备看看同行都画了些啥。结果，那些符从用料到符文，都和我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灌注灵力。这感情是遇上倒腾假货的了，本想找他们理论，但是师父说嘞，卖的人也就是个商人，不知道真假，我们没必要和外行争辩，就拉着我走了。”

风自寒喝了一大口可乐后，满足的感叹一声，“啊！冰可乐太好喝了！说到哪儿了？哦，就是那卖假符的骗子，后来我们去海市其他道观拜访，也都发现了卖假符的。一开始只觉得是奸商想赚钱，所以只觉得气愤，但是并不是很在意。我还买了几个，准备哪天去鬼市找那帮人理论。”

竹青回忆起那日在鬼市排队买符的场景，调侃道：“原来最近兴起的符箓热潮，都是因为你啊。”

风自寒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嘿嘿笑了几声，“最开始我也以为是因为我的符效果奇佳，所以引得众人争相模仿，还骄傲了一回。”

“但是，当我把这些符拿回去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这符里虽然没有灌注灵力，但是掺了些别的东西，起初不能被发现，只有挨近人身体之后，这东西才慢慢显现出来。虽然觉得古怪，但是师父和我都不知道那东西具体是什么。师父觉得，这个东西不简单，需要找高人研究一番。所以这些天，他都去找高人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的师父拿着那堆假符，想要找上阳宗的人，却因为常年不出山，很多波技术变革和机构变革他都错过了，在海市一时找不到人。索性，他靠着自己年轻时候留下的记忆，去上阳宗的宗门递送信息，路途遥远，到现在都还未回来。

竹青拿起符，仔细研究一番，并未发现有异样，“你说的别的东西指什么？”

风自寒从竹青手中接过符，闭上眼认真感受了一番，“果然，现在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了。那天，我买的符，都是商家用塑料包装袋装好的，起初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我拿回去之后，拆了几个，准备找到他们除了灵力以外的制假证据，为去找人对质做准备。但我检查到第三个符的时候，手才碰那符箓，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应，似乎一碰它，就能回想起儿时记忆。”小时候画符念咒不用心，被师父追着打，每天都鼻青脸肿的，那时候每天都很想死。

“我猜，一定是不好的记忆？”竹青听到这里，便已经能明白风自寒所说的异样，应该就这符里的东西，能唤起人内心深处对死亡的向往。

“猜的不错，刚开始我以为是我自己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悲惨经历，但当我拿着那符的时间越长，那记忆就越清晰，而且，还有被夸张歪曲的趋势。”那次记忆里的师父变得越来越凶，恶狠狠的，一点都不慈爱，害他这么大人了，还跑去抱着师父哭了一下午，一直嚷着师父不爱他了。当时师父正在道观帮着挖后山的花生，一手的泥，拍着他安慰了一下午，拍的他身上全是泥。

“后来我和师父研究了那符，十几个中只有那一个会让我想起小时候。为探究竟，我就一直拿着那符，师父开启天眼查看，居然发现那符里生出一条黑色邪气，正在试图往我身体里钻。但是，一旦装入塑料袋，那条邪气就消失了。师父说，这邪气甚是妖异，他说是要去找上阳宗看看。就带着东西走了，让我一个人小心行事。”本来自己也要同师父一起去，但是师父说嘞，他替自己占了一卦，留下会有大机缘，让自己跟随直觉行事就行。结果，机缘倒是没看见，白眼倒是收了不老少。

花老板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找到刘洋？”

风自寒疑惑了一下，才想起他们好像是说过这人叫刘洋，“哦，其实是那天我无聊在江边散步，无所事事的溜达到晚上，就看到他想要跳河。我凑过去，看看能不能救他。当时看到他手臂上好像带着一根红绳，那东西很像我买的一个符箓套装里面配的红绳。但是距离太远，我没法看清楚，还好手机功能强大，就拿着手机放大看。嘿，那手机真神嘞，几十米开外连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拍下红绳来和相册里的图片对比了一下，嘿，还真是和我买的那个套装一模一样。”

竹青和花老板互看了一眼，这小子也不傻嘛。原来当时在现场，他迟迟不愿意放下手机，是在做对比确认。

“当时情况紧急，他眼看着就要跳了，我没办法，只能出手救他。但是又想着师父说的，要低调，不要招摇，现场那么多手机，我深怕被发现，立马就跑了。都来不及查探他身上有没有符箓，更没有办法开天眼查探他身上是否也有那种斜气。”风自寒说了这么多，也吃的差不多了，他看向对面的两人道：“那你们为什么找到他呢？”

竹青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突然被这么一问，还一时想不到很好的理由，只能瞎编道：“那天看到你在江边救人，觉得甚是英勇，也忍不住去凑热闹。结果发现刘洋身上死气有些不正常，带着妖异。我冥教虽然处于半隐世状态，但是既然发现了异样，自然是要查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