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师收到萧锦羡送来的密信,心情十分畅快。
他与太子韩宥安正在府中下棋,太子执黑刚落下一子,便开口道,“老师,这回锦羡可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齐相把持朝政数年,只要将东西一并呈至庆帝面前,大厦必倾。他背后的二皇子,凌王殿下更是损失惨重。
章太师咧着嘴角,“恭喜太子殿下,齐铭一倒,齐党一派必遭肃清。届时,整座朝堂尽在您的掌控之中。锦羡也不过是为我大庆的光明,出了一份绵薄之力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韩宥安淡然一笑,“事不宜迟,麻烦老师将罪证一并整理好,早些呈送御前,恐夜长梦多。”
“那是自然。”
“锦羡啊锦羡。”韩宥安漫不经心地叩叩棋盘,长舒一口气,“我与他相交数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大大方方再相见。”
东庆太子韩宥安与萧锦羡,皆拜在章恒门下。
两人难得性情相投,十二岁的萧锦羡虽然从了军,可是每回回了京,也免不了与太子聚上一聚。
不过,当朝庆帝生性多疑。
萧锦羡年岁渐长,一次又一次在军中崭露头角。后来,在明面上却是不敢再与太子亲近,生怕太子被扣上与武将结党隐私的罪名。
可是,两人私下的情谊却是并未疏远。
“听说,近日他又抬了一房美人入府?”韩宥安勾了勾唇,“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竟叫他萧大将军连南山月那等奇女子都入不了眼?”
南山月京中才女,模样也生得美貌。虽是南侍郎家的庶女,但她从小便仰慕萧锦羡。
借着章太师替萧锦羡张罗亲事一事,南侍郎自荐自家女儿。萧锦羡无奈让了一步,才叫这侧夫人入了将军府。
章太师摆摆手,面上笑意不减,“老夫可没空搭理他那些风月之事,年轻人嘛,血气方刚也属正常。他要是早些如太子一般诞下子嗣,老夫便也不操心了!不过——”
章太师落下一子,抿了口清茶,“接下来,朝中怕是风起云涌。他在这个档口当该避避风头,西郊大营拨了一批新兵入伍,他怕是近日也没工夫待在将军府里了。”
韩宥安颔首,继续与章恒对弈。
萧锦羡确如章恒所说,近日伤愈,他便一头栽进了西郊大营中。
看那模样,至少一个月也不会回府了。
将军府,听雨轩。
丫鬟香凝正在替南山月梳头,“夫人。”
她轻轻唤了一声,萧锦羡还没娶正妻,也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夫人”的名号直接落在了南山月的头上。
也只有苏豫那一根筋,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喊着侧夫人。
香凝继续说,“将军自从带了那贱人回府,夜夜都与她宿在一起。这样不将您放在眼里,您怎的毫无反应?外头的人还说您比不上她……”
丫鬟说得生气,她是南山月带来的家生子。眼见自家小姐从入了府以来,将军便从未来瞧过她,还叫旁人捷足先登了。
偏生,自家小姐还能安安稳稳地,似是掀不起任何波澜。
“香凝。”铜镜中的美人温婉娇媚,轻启朱唇,美目盼兮,“将军最是不喜旁人嚼舌根,还好他在西郊大营中,怕是近日都不会回府。这些话咱们院子里说说就罢了,要是让谁传到将军耳朵里,我可保不住你。”
“可是……”
南山月微微抬手,“不必再说。那丫头,左右也没个名分。说不定,过几日将军便厌了她。”
香凝忿忿不平地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