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做,就爱在背后议论纷纷。
但他没有阻止,只不过那张清隽的面上总是顶着一团黑云,叫人看上去就不敢靠近。
府里的下人便是更加笃定了那些传言。
*
次日晌午,松柏居有人来传话:“夫人请姑娘移步听雨轩。”
南山月在暖阁等她。
温念之踏入阁内,轻轻吸了一口气,施了一礼,“见过夫人。”
“坐吧,自家姐妹,别太生分。”南山月含着端庄的浅笑,温婉动人。
温念之乖巧的坐在矮几一侧,“不知夫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南山月抬眸,屏退了两个丫鬟,才缓缓开口,“近日,府里传言颇多,妹妹听到了吧?”
“嗯。”温念之垂眸,手指不自觉地搅着绢帕。
“下人们不懂事,妹妹不计较是你大度。”南山月推了一盏斟好的清茶至温念之面前,“总归,咱们都是伺候将军的,说到底,也是府里的主子。你可要拿出些手段来。”
温念之抬眸对上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睛,似乎在捕捉什么。
眼见她没说话,南山月继续道,“妹妹可是在怪姐姐,当日没有阻止方妈妈带你离开?”
“不,怎么会……”
“你也看着的,府里的人虽是尊我一声‘夫人’,但自你入了府,将军哪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我不敢擅自揣测他的意思。方妈妈有理有据,这将军府,我还真做不得主。”
言罢,南山月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
温念之咬着唇,“我不怪夫人,这也的确是我与香云楼的纠葛。这么一闹,也算彻底断了与香云楼的关系。只是,夫人可是在怪我夺了将军恩宠……”
南山月连连摆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与将军起了嫌隙,说来还是我不对在先……”她眼波流转,自责不已,“你我身为女子,本就不易。若是得了将军庇护,更是该感激不尽。妹妹,听姐姐一句劝,好生给将军赔个不是,日后在府里,你的日子也好过些。你说呢?”
温念之扁了嘴,似是十分委屈,“可我不知该如何做……”
南山月笑了笑,“将军长年出征在外,你呀就去云峰寺中给他求一道平安符,他定然欢喜。”
温念之眼眸亮了亮,“多谢夫人,我知道了。”
矮几上,鎏金五脚香炉中,冉冉升起的薄雾如烟,在半空中缭缭散开。淡淡荷香,萦萦绕绕,铺满整个暖阁。
温念之的目光随之移至榻脚边的一页字帖,她弯腰捡起来看了看,“这是夫人的吗?”
“对,闲来无事,练练字罢了。叫妹妹见笑。”
温念之将字贴放在矮几上,“我不识字,看不懂。可我也知道,夫人这字写得真好看。”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的闲聊了一会儿,温念之才起身告辞。
踏出门,她回头对着南山月报之一笑。
佩儿见人出来了,赶紧跟上脚步,二人才离开了听雨轩。
“佩儿,我要去云峰寺给将军求一道平安符。你不必跟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