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姑娘没回来的时候您放心不下。这会儿回来了您又……”苏豫捂住嘴,后面的话被他家将军一道冷冽的目光全数堵在喉咙里。
“莫名其妙。”温念之瞥了两人一眼,“佩儿,给我打点儿水来。”
“是。”
温念之行过萧锦羡身前,那人却拉着她,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房间。
“嘶~你轻点儿!”温念之周身都疼。
她坐在书榻上,萧锦羡看着她干涸起皮的嘴唇,给她倒了杯水,温念之一口就灌了下去。
接着,她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上面只有一个字。
“说吧,今日去云峰寺有什么收获?”萧锦羡看完,默默将纸折了起来。
正待张口,佩儿端着一盆水,带着府医叩响了房门。
府医给温念之诊了脉,确认只有些皮外伤,留下外用的药物便离开了。
佩儿想替她清理伤口,却被萧锦羡屏退。
他寻了套干净的的里衣,递给温念之,“去内间,清理干净了,换好了再出来与我说。”
“哦。”
温念之端着水,拿起衣衫行至屏风之后。
衣衫褪尽,她沾着水,一点一点地清理着伤口与身上的尘土。
房内烛火轻晃,女子娉婷的身影跃至屏风上,映在萧锦羡的眼底。
他默默喝了一口水,微微垂头。
“这信纸是从罗大身上扒下来的。”温念之一面擦拭肌肤,一面说着,“我之前打断了罗大的腿,他寻仇寻到了云峰寺。”
“你的夫人好手段,连罗大这样的小人物都能从我身上挖出来。”
……
温念之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可是外间一点儿回应也没有,“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清理好手臂和腿上的伤,温念之裹上那套十分不合身的里衣,卸了发髻,长发垂至腰身。她跛着脚,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
原以为萧锦羡不在房里,结果那人在她出来的瞬间好似才回过神。
不晓得刚才在想什么。
“罗大是谁?”他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颇有些莫名其妙、欲盖弥彰的意味。
温念之走过去,坐在矮几一侧,才娓娓道来。
她让佩儿放出那些谣言,便是想看看府里有谁坐不住。
倘若,南山月只是简单的同她叙几句话也就罢了。
可是她偏偏把温念之引去了云峰寺。
今天去听雨轩的时候,经过香凝身侧,她闻到了一股庙里的梵香,心里便留意了几分。
在暖阁的时候,温念之反复确认,南山月房里的熏香明明是风荷晚香。
辨香的本事,是早前在香云楼学的,没想到今日还派上了用场。
果不其然,没说两句话,南山月就将她引去了寺庙。
想来,香凝与罗大是在云峰寺见过的。
半道上,遇上罗大,两人扭打在一起,她摸到了罗大身上那张信纸。
幸而云峰寺的地势尚算平缓,她被推下山坡,滚了几道便抱住了一棵大树。
那会儿摔得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又担心罗大追上来,索性绕了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