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羡只是黑着脸看着苏豫消失的方向。

……

苏豫十分懊恼，一面走一面叹气。

他伤得不重，打赢这场恶战，只休养了两日，便忙着处理军中事务。

温念之五日来都贴身照看着萧锦羡，他便也十分放心。

只是方才听人说萧锦羡醒了，便着急忙慌地想去看他一眼。

哪里晓得捅了这么个窟窿？！

这、也太那个了！

青天白日的，两人就不能注意一下吗？

……

大帐里两人沉默着，萧锦羡突然不敢去看她。

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此时竟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仿佛方才是偷偷亲了喜欢的姑娘，被抓包了一般。

可那会儿，他就是忍不住……

温念之胡乱揉了揉头发，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转过来，看着我。”

萧锦羡眉心微动，这人……怎么大有一股秋后算账的意味在里头？

他微微转头，心虚地瞥了温念之一眼。

“萧锦羡！”

“……”

温念之气呼呼喊他一声，“你当日在将军府就要赶我走。大战前夕，得知幽云城城门紧闭，你又要赶我走。”

“方才，你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猫猫狗狗吗？心情好的时候就喊我过去，心情不好了，便一脚踢开？我是出生市井，配不上你萧大将军。可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温念之越说越激动。

头一回萧锦羡气得她离开了将军府。

与她在黑虎寨重逢，那人又厚着脸皮小住几日不说，还将她带在了身边。

并且承诺她，再不会气她走。

还没过几日呢，又诓她离开大营。

他明明可以跟她说实话的。

她这样猜来猜去，真的很累。

温念之扁着嘴，眸子里好似盛着全天下的委屈在里头。

萧锦羡头回见她这样，哪怕是在香云楼，她也没做出这样的神情来。

心底那块柔软的地方被掐得生疼，他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温念之的嘴角又向下撇了几分，眼眶亦是红红的。

她突然很恨自己不争气，从前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竟然为了眼前这个三番五次赶她走的男子，不止一次的想落泪。

“我是想说……”萧锦羡试探着握着她的手，温念之没有挣脱。

他才继续道，“我不知什么时候起，至少是在府里的时候，便对你动了心。”

“后来我要出征，上了战场上我便不能承诺你什么。你似乎又有心上人，我才气你出了府。”

“再接着黑虎寨重逢，我便后悔了，不想再让你离开。可这回中计，我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才想着骗你走……”

“我不是故意的。念念，我只想要你开开心心，自由自在地活着。”

温念之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只想要她自由自在地活着。

萧锦羡瞬间慌了神，忙伸出手替她拭去那些泪珠，“念念对不起，你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想要保护的人。”

温念之再也忍不住，将整个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嚎啕大哭。

顾不上他身上的伤，只是伸出双手，紧紧将他抱着。

“你混蛋！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