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温念之生父的男子敛了神色,一本正经,对着她行了一礼,“姑娘,对不住。”
温念之着急地看着不断扑腾地水面,“快救人呐!可别真闹出人命!”
“是!”
眼前的人将小指屈起,放在唇边,打了个口哨。
暗处有人跳入镜湖,打捞南山月。
同时,这人立即又换上方才那张赌徒的嘴脸,惊恐地大喊,“落水了!将军府的贵人落水了!快救命啊!”
不远处,王嬷嬷与春晓秋雨听得动静。
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主子落水,倒是齐刷刷地跑向岸边。
街上的人想跟着跑过来,却被从树梢上落下的暗卫拦在远处,不得靠近。
王嬷嬷赶到时,南山月已经被人救了上来。
“施以援手”的人以及温念之的“父亲”,已经悄悄隐入黑夜中。
王嬷嬷痛哭流涕,“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她伸出手,探了探南山月的鼻息,好在,还活着。
温念之也松了一口气。
此计,过于凶险了,她可不想自己的手上真沾上人命。
王嬷嬷颤抖地指着温念之,“好狠毒!你好狠毒!夫人替你解围,你却想要夫人的命!”
“跟我去见官!”
话音落下,有人大步流星,已经行至温念之身侧。
萧锦羡倾身看了一眼,打了个手势,“没死啊?罢了,苏豫,将两人带走。”
王嬷嬷老泪纵横、不明所以,她怔在原地,任由苏豫带着人摆弄他们。
她嘴里被塞紧了一张厚厚的布,谨防她开口。
按照计划,两人被送至不远处的雁回楼。他们是从后院进去的,谁也没瞧见。
镜湖岸边再没了动静,远处围着的人群也被驱散。
两桩热闹都瞧不尽兴!真扫兴。
人们意兴阑珊,继续逛起灯会。
岸边留下温念之主仆三人与萧锦羡,她扯了扯那人的袖口,“好险啊,我生怕她被淹死了。”
“死就死了,她害得你还不够吗?”萧锦羡对上那双受惊的双眼,心口顿时软了下来。
“害怕了?”他捏捏她的脸,“放心,就算她真死了,我也有法子。”
温念之瘪着嘴,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一开始害怕她不上钩,不肯出来。后来她来了,喊那人‘温先生’,我又怕露馅儿。我娘姓温,我爹姓王还是姓黄,我都忘了。”
她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仔细查到我生父头上。”
估摸时辰差不多了,萧锦羡牵着温念之,从小路绕往雁回楼。
若不是温念之说,要闹就要在繁华街口闹上一出,才能传得满城风雨。但这繁华街口,附近只有雁回楼能接应,她便请了陆江临帮忙。
否则,萧锦羡连看都懒得看雁回楼一眼。
“查到了又如何?不是还有我吗?”他扣紧她的小手,慢悠悠地走着。
去年,他替温念之料理了香云楼,便盘算着,她还有一个好赌的爹,生怕那爹又给温念之惹出什么事来。那个时候,萧锦羡便使了银子,悄无声息地将她爹“赶”出了定安城。
只怕,他的后半辈子都不敢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