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临那个人,手里一定握着太子的把柄,才敢说出能让太子闭嘴的话。
但那么个奸商……总不能将信任都放在他身上吧!
“那,这件事能成吗?”温念之委实担忧。
萧锦羡支起身子,灭了烛火的屋内只能勉强看清她的轮廓。
他点了点温念之的额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么多事的?安安心心待在府里,外头万事有我。”
温念之勾上他的脖子,“上了贼船,还能下来不成?”
“谁是贼?”萧锦羡挠着她的侧腰,“说清楚,谁是贼?”
“哎呀。”被他挠得痒得不行,温念之在榻上扭成一股麻花状,笑得咯咯作响。
一阵一阵的调笑声从房里传出,不明内因的下人只道是将军心思难测。恃宠而骄的温姑娘不识好歹,不满无名无分的跟着将军,便心生报复,将侧夫人推入水中。
更是听说,大将军一怒之下,将温姑娘关在府外的某处,吃尽了苦头。
然平日里从不理会侧夫人的萧锦羡,为了不得罪南峪,更是转头就将南山月宠上了天。
男人啊,都是见风使舵,见色起意。
看来,假模假样的萧将军,亦是把持不住,终是过不了南山月这一关。
南峪得到消息时,咧着嘴开怀大笑。
“月儿总算打了个翻身仗。”他放下茶盏,“日后,只要她能拿捏萧锦羡,何愁王爷大业不成。”
凌王转动着手中的扳指,亦是挑起不屑的笑容,“南侍郎,那人已经入京。接下来……”
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南峪适时接话,“王爷放心。萧府里头进展顺利,接下来只要将人证推向御前。那镇国大将军,明日便能成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罪臣。斩掉太子这只臂膀,必叫他元气大伤。”
议事厅里传出一阵阴恻恻的笑,韩宥嘉慵懒地斜倚在榻上。
“不过。”他还沉浸在一步一步扳倒太子的计划里,忽而话锋一转,“本王就是不明白。南侍郎,你竟舍得让自己的亲女儿入局?虽只是个庶女吧,可南山月……啧啧,若能入我府中,本王必不会亏待了她。只可惜啊……”
南峪摆摆手,“月儿能效忠王爷,是她的福气。萧锦羡初露锋芒,王爷要盯着他。最好的人选,非小女莫属罢了。她从小便心仪他,此举既不会叫人起疑,更是让微臣放心。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若萧锦羡拉你下马呢?”
南峪怔愣一瞬,“微臣在朝中从未偏向王爷亦或太子。月儿做事把稳,不会留下把柄。加之,月儿虽与他成婚,然微臣与他素无往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萧家的脏水,泼不到微臣身上。再者,倘若微臣在合适的时机大义灭亲,陛下还能高看微臣一眼。”
话音落下,韩宥嘉颔首,笑意不达眼底。狠心的爹啊,为了权贵,竟真舍得。
议事毕,南峪秘密回到府中。
始终觉着身边少了点儿什么,他那个贴身管家,前些日子告了假,直至现在还没回府。
南峪没忍住问了一声身边的仆从,“南辙呢?还没回来?”
话音落下,另一个仆从匆匆忙跑来,“大大大……”
“大你个头!有事说事!”南峪有一段日子没见南辙了,这会儿正心烦,身边伺候的人,没几个比得上他那大管家。
那仆从瞪大眼珠子,指着大门方向,“老爷,大管家、他他他疯了!”
“疯了?”
轮到南峪惊掉下巴,他闻声快步走过去。
那南辙……披头散发、手舞足蹈、咋咋呼呼,说的什么也听不清。
仆从跟在后面继续说,“大管家是被人送回来的。说是,昨日在花楼里吃多了酒。银子被扒了没钱结账不说,硬是要掳一位姑娘走。花韵坊的老板与大管家起了冲突,大管家却突然抽搐不止,吓坏了那老板。花韵坊生怕闹出人命,只得将人治醒了送回来。可是大管家醒来就疯了。”
南峪看着疯疯癫癫的南辙,他那点儿龌龊喜好,南峪心知肚明。
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他没空腾出手来解决南辙的事儿。
只吩咐一声,“罢了,近日本官忙。南辙跟了我大半辈子,好生安置他吧,找个人照顾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