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求见韩宥安无果后,某日他突然下旨,说是大军集结在青阳城准备伐宁。然东庆与北宁桐邱的交界处,淮源城,需得有人镇守。
职位落在沈宴头上,沈宴收拾收拾直接北上。
可是沈宴在淮源城里,眼看百姓都想往桐邱去,直接书信上禀韩宥安。
韩宥安当场下旨,看紧城门,若有肆意出城的平民,格杀勿论。
收到旨意的沈宴,愣了许久。
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韩宥安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原以为,他会下旨拟定一些利民政策,将百姓留在城里。可如今这样做,无异于在百姓头上悬了一把刀。
不听话的,直接砍死。
百姓们原就觉得是桐邱的生活更好,韩宥安非但没有安抚,反而用这样极端的手段将人留在城里。
那大家不更是怨声载道吗?
可沈宴不敢不从定安城来的圣旨,有人依旧想出城,有人被吊死在城门上。
杀一儆百。
整个淮源城,人们活得胆战心惊。
消息传入沈府,沈策细思良久。
他们的陛下,心狠手辣日益显现。
沈策是在东庆的战场、朝堂一步步走过来的。
他辅佐了两位帝王,他知道现在的韩宥安在想什么。
韩宥安与萧锦羡从之前的惺惺相惜走到如今的反目成仇。
帝王怎么容许自己的百姓,艳羡敌国的生活。
可他们是无辜的。
这日,沈清收到了万宁的来信。
她看得仔细,左右翻看好多遍都舍不得放手。
难得在回到定安城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心情甚好的沈清听说沈策心情不好,便去寻了沈策。
“爹。”她问道,“听说您心情不好?哥哥眼下得了实职,正驻守淮源城,您怎么还忧心起来了呢?”
沈策只是摆摆手,他不想与沈清多说什么。
沈清这个火爆脾气,要是听闻陛下下了如此狠手,还不知要闯出什么祸事来。
“要是您不愿说,就听我说一说。”她又拿出那封信,似是显摆一般,“您看,您知道那个叫万宁的女孩儿吧。之前萧将军塞给我的,如今她都长大了,眼下在北宁。”
“北宁比咱们想象中要好,萧将军虽未称帝,可他治下的北宁,百姓们安居乐业。他们始于交州,除了一方害虫。您看,学子们也为曾经的三皇子说话。萧将军在北宁的名声,也与我想象中不同。”
沈策不可置信,他伸手接过那封信,凝神思虑。
萧锦羡当初北上,一路势如破竹,他是知道的。萧锦羡实施的怀柔政策,为他博得一片好名声。
“这个万宁,说的话可信?”沈策问道。
“怎么不可信?”沈清疑惑地看他,“小宁儿是我亲自教导出来的,再说,她骗我做什么?”
沈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次日,沈策难得上了朝。
他是东庆的大将军,但已多年未曾手握实权。不过他今日,有些话不得不说。
穿上久违的朝服,沈策站在武将的第一位。
“陛下。”他手持芴板,单独出列,“臣,有事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