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柳父开口道:“席玉给的聘礼多,代表着对我家煦儿的重视,我自然高兴。但南陵县就这么大点地,十里红妆聘礼的事恐怕还得传半月,依我看不会轻易消停。”
“你们小两口若不喜吵闹,就去山上避暑别院暂住几日吧。”
温席玉眸光微动,笑着应声,“好。”
禾煦想得多一点,询问着,“爹爹,山里昼夜温差很大吧,有菜有肉吗,有做饭的地方吗?有……”
“问问问,你带上下人就好了。”
柳父瞪他一眼,刚见面的稀罕劲儿已然过去了。
禾煦吃瘪闭嘴,刨了口米饭。
温席玉在桌下悄悄蹭了下他的腿,以示安慰。
禾煦瞪了眼他,口型让他安分点。
显然误会了。
温席玉顿时哭笑不得,微微摇头,给他夹了块清炖排骨,又把鱼刺挑出来,将剥好的鱼肉放进他碗里。
禾煦没觉得哪里不对,早已习惯。
二人互动落入柳父眼里,彻底放下心来。
翌日一早。
天还没亮,他们就收拾包袱上山了。
温席玉坐在马车外赶着马儿。
马车帘里,禾煦睡的香甜。
待他彻底沉睡后,温席玉悄无声息跟鸦青换了班。
掀开车帘。
温席玉躺下来,虚虚搂住禾煦。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停在别院门外。
“阿煦,到了。”
禾煦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搂住男人脖颈,侧头靠近他脸颊,“辛苦了,夫君。”
木嘛——一声脆响。
刚跳下马车的鸦青差点脚崴。
他们前两日被主子派去搜罗聘礼所需的东西,全然不知主子跟柳禾煦关系已经好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真黏啊。
鸦青摇头想着,飞过院墙检查内部安全。
温席玉爱极了他迷蒙时语气轻软的样子,手臂收紧抱起他,“还困?”
禾煦点头又摇头,“你跟我说说话,我就不困了。”
他语调轻缓。
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温席玉不禁莞尔,又问他。
“想睡还是不想睡?”
“……想。”
禾煦眼睫动了动,“但是,睡着就见不到你了。”
温席玉愣怔,胸口像一面被投下石子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他唇角翘起,忍不住靠近禾煦。
他们上山没带任何人。
意味着这段时间里,避暑别院就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