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池不等葛心仁再往下讲,便自双眉一轩,接口说道:
“大哥放心,只要你肯舍七宝金丹,不单定可脱胎换骨,并可能借此机会,造就一要武林奇葩,因为小弟远游峨嵋,巧遇长眉尊者,蒙赐一粒小还丹,刚才因恐求医不及,业已先行喂了他了。”
葛心仁一听柳东池如此说法,便立即打开软榻前几上所置的一只小小竹箱,取出一粒金色丹丸,放进俞惊尘的口中,再取出一只紫晶小瓶,而瓶中奇香药液,帮助俞惊尘把金色丹丸服下。
柳东池一旁看得失笑说道:
“一粒七宝金丹,半瓶太乙玉液,再加上一粒峨嵋圣药小还丹这娃儿将来在武林中,定必独放异彩,耀祖光宗,不负先人令誉”
葛心仁道:
“不负先人令誉,他是武林世家?”
柳东池回手入怀,取出那幅绘有三十六个持剑人形,暨“天罡六式”字样的白绢,向葛心仁递去。
葛心仁接过白绢,因既不能注目观看,又非凸凹之物,无法用手触摸,遂皱眉问道:
“柳二弟,这是什么东西?”
柳东池道:
“这是一幅绘有三十六式天罡剑谱的纯白丝绢,我从榻上少年所有青钢长剑的剑柄之中抽出。”
葛心仁“哦”了一声道:
“莫非这娃儿竟是苏州天平隐士俞长苍之子?”
柳东池取回白绢,仍自收藏入怀,点了点头,接口答道:
“大概不会有错,这娃儿虽周身浴血,连脸上也有几道伤痕,但从眉目之间,已可看出六七分俞长苍的傲世风标,与热肠侠骨!”
葛心仁听完柳东池所说,手捋银须,想了一想,突然扬眉叫道:
“麟儿何在?”
一个十三四岁,药僮打扮的俊秀小童,后门外应声入室,刚向葛心仁恭身行礼,葛心仁便向小童嘱咐道:
“准备天香洗髓液和雷火金针”
柳东池大喜接道:
“大哥竟不辞大费心力,要此机会,把这娃儿的督任二派和生死玄关,也给打通冲破么?!”
葛心仁笑道:“我与俞长苍,虽无交情,但一来久仰,倾慕他仁厚侠风,彼此属于道义神交二来更知道他对二弟,曾有深恩,替他后人,多费一点心思,也是应为之事!但我限于功力,虽已知道他对二弟,曾有深恩,替他后人,多一点心思,也是应为之事!但我限于功力,虽以天香洗髓液与雷火金针并用,也只能打通督任二派,至于冲破生死玄关的最最高明及最最要紧手段,须等这娃儿伤毒痊愈后,再由二弟为他亲降殊恩的了!”
“七海游龙”柳东池是人生经验极岂的江湖侠士,也是懂得好歹的外场人物,他知道“瞽目天医”葛心仁对于冲破“生死玄关”之举,既不是“不肯为”,而是特意留给自己,耕作对“天平隐士”俞长苍的报恩之举。
由于彼此交情太厚,故而既不必称谢,也不必点破,柳东池只是笑了一笑说道:
“大哥施展雷火金针,聚气透穴,约莫要多少时光?”
葛心仁道:
“兹事体大,必须极度慎重,否则,万一走火入魔,便成画虎,大概由下针开始,直到成功,最快也要六个时辰左右?”
柳东池道:
“好,大哥在室内施针,小弟在室外护法,就便也略加巡视,不许宿小之徒,侵居无怀小居!”
葛心仁笑道:
“二弟好厉害的眼光,你已看出我这无怀小居有事?”
柳东池哈哈一笑说道:
“大哥虽厌见俗客,但无怀小居四外,利用原有山石林木花桥,再加匠心,所巧布迷踪天径,已足隔一切尘嚣,何必再发动从不轻用的微尘阵呢?大哥对小弟不妨明言,可是获得秘讯,有甚穷恶之辈,要来生事么?”
葛心仁道:
“我倒不曾获得什么秘讯?只于昨日静坐练气之际,突然心血来潮,以先天易数,虔心一卜,深觉卦象不吉,恐有祸变,才未雨绸缪地,在迷踪天径外,再发动微尘阵法,以期为我这无怀小居,图个干净而已!”
柳东池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