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恩仁道:
“刚才穿蓝衣的丫头,业已自行透露,只是老弟未曾注意罢了,那三粒白色药丸,是用雪莲、雪参、雪芝、雪藕等稀世灵药所炼,对祛毒、疗伤、延年,益寿,均极着的雪魂丹,武林人物在需用时,往往不惜以万两黄金买一料呢!”
俞惊尘道:
“这样说来,鲍兄定已知道那蓝衣女子的姓名来历?”
鲍恩仁点头道:
“我本来猜她不是雪魂仙子花寒玉,便是天蝎尼姑”
由于“天蝎尼姑”是俞惊尘的不共戴天深仇,故而鲍恩仁的话犹未了,便把俞惊尘听得跳将起来,愕然失声问道:
“鲍兄,你你竟会猜猜她是天蝎尼姑?”
鲍恩仁笑道:
“当时我确有此想,才出了那道难题,要她去杀天蝎秀才,老弟请想,你要天蝎秀才去杀天蝎尼姑我要天蝎尼姑去杀天蝎秀才,岂不是极有妙趣,也极有妙处?”
俞惊尘回想当时之语,口中喃喃说道:
“对,鲍兄曾有什么一个头发不对,一个衣服不对之语”
鲍恩仁笑道:
“雪魂嗜雪服,尼姑缺青丝,我说那一个头发不对,一个衣服不对之语,便是猜那长发披肩的蓝衣姑娘不是换掉了平时爱着的一身雪衣,便是戴一头假发”
俞惊尘插口道:
“如今是否由于雪魂丹之故,鲍兄才确定她是雪魂仙子?”
鲍恩仁摇头道:
“不,在她提起雪魂丹之前,我已经确定把天蝎尼姑排出可能性了,因为我想起老弟风神酷似令先尊,假如对方若是天蝎尼姑,不单不会对你起甚怜爱之心,反而要下毒手了!”
俞惊尘想了一想,点头说道:
“不错,她是雪魂仙子花寒玉,因为我曾猜她姓花,她却未加否认。”
这一次轮到鲍恩仁奇怪起来,以一种诧异眼神,望着俞惊尘道:
“俞老弟,你是怎样猜出她姓花的呢?”
俞惊尘笑道:
“我是半由灵机,半开玩笑,问她长得像一朵花儿,莫非姓花,她未加否认,却塞给那只皮袋。”
鲍恩仁突把脸儿一沉,正色说道:
“第三、假戏不能真作,只宜假唱,老弟怎么当真把那方七巧玉,送给雪魂仙子花寒玉了呢?”
俞惊尘也把脸一正,昂然答道:
“我也不是随便送的,我有四大理由!”
鲍恩仁“哦”了一声,诧然说道:
“有这么多的理由么?老弟快讲,我要请教高明!”
俞惊尘道:
“鲍兄,如花寒玉所言,那块玉壁,既重又大,我们无法开启,宛如废物,带在身边,是个累赘!”
鲍恩仁摇头叹道:
“这第一种理由,便极勉强,老弟其余的三大理由,也未必会太充份了”
俞惊尘失笑道:
“充份,充份,下面的三大理由,无不极为充份,鲍兄记不记得我们在旅店中,请那麻脸神相袁子,相这玉璧之时,他所作相物之语?”
俞惊尘含笑摇手,截断鲍恩仁的话头,剑眉双轩,目闪神光接道:
“好了,小弟的第二种理由,便是根据这第一句卦语,雪魂仙子花寒玉姓花,她又果然能开玉璧,岂不是遇花而开,足见数有前定,而那位袁子,也委实灵机慧目,相术通神!”
鲍恩仁被俞惊尘这一提醒果然丝毫不差,不禁对那袁子,暗暗心折!
俞惊尘道:
“第二句相物之语,是出尘而解,也就是我肯把七巧玉送给雪魂仙子花寒玉的第三种理由,因为根据袁子的神相所断,能开与能解,并不是一回事,花寒玉获璧有心,开玉无益,这种空头人情,何不乐得作一作呢?”
鲍恩仁苦笑道:
“袁子的第二句相物之语,似乎也灵验了,花寒玉开璧所获的七巧真经,只是一册毫无用处的无字天书,出尘而解,未免杳渺无期,因为陆地游仙霍出尘自沉江底,已化波涛,还会有第二个名叫出尘,或号称出尘之人,能把无字天书,变成有字么?”
俞惊尘叹道:
“天下事无奇不有,袁子既作此语,或许将来便有其人?不过小弟觉得即令花寒玉在七巧真经上,有所收获,也是她费尽心思的辛苦报酬,我们占了人家不少便宜,常言道受人点滴,当报涌泉,投之桃李,报以琼瑶,赚钱的生意,当然最好,就算是作了次蚀本买卖,也不必有所懊恼了!”
鲍恩仁向俞惊尘深深看了一眼,面带愧色,微叹说道:
“老弟侠骨高怀,胸襟如海,果然是朵不世出的武林奇葩!鲍恩仁的狭隘襟抱,与你一比,真是太惭愧!”
俞惊尘笑道:
“鲍兄怎么突然对我客套起来?第四种理由,才是主要理由,前面三者,无非搭配而已。”
鲍恩仁此时已完全收敛了自以为n湖的倚老卖老神色,向俞惊尘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