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兄为何欲言又止?”
鲍恩仁笑道:
“但我们有的是时间,老弟若不嫌烦,何妨交换一下,你往西走,我往东走,看看适才彼此勘察时,有无遣漏之处?”
俞惊尘知晓鲍恩仁是怕自己心粗有失,自然只得点头,重又向西半池细加察看。
说来奇妙,鲍恩仁重行勘察俞惊尘所看过东半池,仍无所得,但俞惊尘却在鲍思仁所看过的西半池中,有了发现。
鲍恩仁因仿佛怕自己料错,搜遍荷池,竟无所得,正有点心内怏怏之际,忽然听得俞惊尘在西池喊道:
“鲍兄,你来”
鲍恩仁足点荷叶,一式“紫燕凌波”,飘出数丈,到了俞惊尘的身边,讶然问道:
“老弟有发现么?想不到我还一向自诩精细,今日竟自己有了遣漏?”
俞惊尘伸手一指道:
“鲍兄请看!”
鲍恩仁目光注处,方知俞惊尘所指,并非红色苞蕾,而是微微低于水面的一根无花无叶残茎。
他看了一眼,目注俞惊尘道:
“老弟以为这残茎之上,是朵红色苞蕾,我们来迟一步,叶已被人折去?”
俞惊尘道:
“茎上是花?是叶?是白花?抑是红花?均不得而知,我只觉得这残茎断处,太以齐整,若是为风吹折,不应如此,倘系被人用刀剑等物,削断取走,则其中必有玄虚,值得研究的了!”
鲍恩仁听得连连点头,满面欣慰神色,向俞惊尘含笑说道:
“老弟看得清而想得深,精进如此,委实难得,这种经验见识,已比任何实物,来得更有价值这”
他一面说话,一面微俯身形,把右手往池水之中伸去。
俞惊尘笑道:
“是花是叶,已被人抢了先手,鲍兄还去取那一段残茎则甚?”
鲍恩仁道:
“我是求证”
话犹未毕,已从池水中,拉出一根七尺长的笔直之物。
花茎叶茎,均不会笔直,故而俞惊尘一眼看出,那一件东西,像是深插池泥的一根铁棍。
鲍恩仁因立身叶上,必须提气凝功,多有不便,何况手中又加了重物,遂向俞惊尘说道:
“老弟,事情有蹊跷了,我们上岸研究”
人随声起,飘然离地,纵回岸上。
俞惊尘自己也随同行动,身在空中,便对鲍恩仁问道:
“鲍兄,你手中像是一根铁棍?”
鲍恩仁苦笑道:
“是根中空铁棍,但口上尚有螺,老弟明白此物用处了吧!”
这时,人已上岸,鲍恩仁遂把那根的铁棍,向俞惊尘送去。
俞惊尘接过一看,果如其言,遂向鲍恩仁含笑问道:
“鲍兄当非认为这中空铁棍以内,藏有什么宝物?”
鲍恩仁叹道:
“铁棍显系特制,深插池泥,更非偶然,我如今且做一椿大胆假设,离题不会远了。”
俞惊尘道:
“愿闻鲍兄高见!”
鲍恩仁道:
“我认为棍中所藏,是柄宝剑”
俞惊尘向铁棍的空隙中,看了一眼,目内异芒突闪,点头笑道:
“鲍兄想得可能接近事实,因铁棍空隙,属于狭扁,正是剑身形状!”
鲍恩仁继续说道:
“螺旋以上,乃是剑柄,但柄外经过精细特别伪装,看来只是池中一朵红色苞蕾。”
俞惊尘道:
“鲍兄似乎越说越接近事实,你认为这是柄什么剑呢?”
鲍恩仁应声答道:
“假如当真是剑,我可以肯定推断,是那柄曾为水月大会标的,被称为当世第一利器的秋水芙蓉!”
俞惊尘觉得藏剑之处,既载于“秋水芙蓉图”上,而江小秋赠图之际,又曾声称这是她传家至宝,便知鲍恩仁猜得极有道理,多半接近事实
他剑眉轩处,向鲍恩仁笑道:
“鲍兄析理高明,我来为你求证一下。”
这句话儿,到使鲍恩仁吃了一惊,看着俞惊尘,诧声问道:
“俞老弟能求证么?你用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