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恩仁道:
“霍游仙既然一路暗随,可知道俞惊尘老弟把七巧玉送给雪魂仙子花寒玉,并被花寒玉当场开玉,取出了七巧真经,但所谓七巧真经,只不过是本仅有封面却无内容的无字天书而已?”
吴大器道:
“俞惊尘老弟赠送七巧玉之际,霍出尘尚昏睡江滩,还未醒来,那里可能知晓?只不过后来因发现七巧玉不在俞惊尘老弟身边,又有不少凶邪人物,欲对雪魂仙子花寒玉拦截抢夺,才查出其中究竟!”
鲍恩仁道:
“如今该说后半段了,你说在芙蓉园中,借去秋水芙蓉剑,留言五五端阳洞庭还剑之人,是陆地游仙霍出尘么?”
吴大器颔首道:
“霍出尘本来以为秋水芙蓉剑应归俞惊尘老弟所有既然一路随行,自可随时归还,不料原主人江小秋姑娘也来取剑,又弄不清楚其中原委,此剑究应归属何人?遂用传声功力,向江姑娘说了五五端阳,洞庭还剑之语!”
事情至此,逝世的业已逝世,失踪的也告失踪,端阳洞庭大会,又近在明日,鲍恩仁心中宛如五味瓶翻,充满酸甜苦辣,以及无数疑问,自非追根究底不可,遂饮了一口酒儿,又向吴大器问道:
“霍游仙一身功力,高明得世罕其俦,他要借用那柄秋水芙蓉剑则甚?”
吴大器道:
“霍出尘发现觊觎七巧真经,拦截雪魂仙子花寒玉的凶邪太多,其中并有几名不太为世所晓,罕出江湖的厉害人物!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有了那柄秋水芙蓉剑在手,仗恃它的绝世锋芒,霍出尘才有把握,保护雪魂仙子花寒玉,使那册七巧真经,不落凶邪手内,免得成为济恶之具!”
鲍恩仁目注吴大器道:
“再往下说”
吴大器自斟自饮,接连干了两杯“洞庭春”,长叹一声道:
“下面便太凄惨了,首先是俞惊尘老弟有心上进,独自潜行,你、我,包括霍出尘在内,都无法猜得准他究竟走的是那条路径!”
鲍恩仁也废然叹道:
“这就叫阴错阳差,合有此劫,条条大路,皆通洞庭,霍游仙只是大侠,不是真仙,他那里可以知晓俞惊尘老弟,走的是那条路呢?”
吴大器道:
“就在此时,你也黯然离开,江湖凶邪对于七巧真经的公然攘夺,亦告开始!起初,花寒玉因功力不弱,尚能应付,但群邪越来越多,局面便十分凶险!”
鲍恩仁道:
“霍游仙该出手了”
吴大器点头道:
“霍出尘在雪魂仙子花寒玉力已难敌之下,长啸出手,秋水芙蓉剑精芒狂卷,斩杀一十七名凶邪,但因众寡太以悬殊,花寒玉身受重伤,七巧真经也被其中一名凶邪抢走,连霍出尘本人,也或重或轻地,身上带了几处伤损”
鲍恩仁惋惜道:
“霍游仙虽费苦心,那册七巧真经,却仍告落入凶邪手内”
吴大器道:
“老偷儿不必惋惜,霍出尘个性极强,不甘被凶邪人物检甚便宜,拚命带伤追敌,终于把七巧真经夺回,但就在他追敌期间,我却在一片峭壁顶端,看见俞惊尘、班小平,天蝎神君蔡昌,雪魂仙子花寒玉等,似乎均已同归于尽的凄怆欲绝之事”
鲍恩仁向吴大器深深看了一眼,嘴角微牵,仿佛欲言又止!
吴大器既有“鲁班”之称,自然心性极巧,扬眉叫道:
“老偷儿有话就说,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疑难之处?”
鲍恩仁问道:
“你既目睹惨剧,怎不替那些身遭劫数之人,收收尸呢?”
吴大器叹道:
“不曾,但我既目睹这场惨剧,委实应该不分正邪,都替死在谷口那些武林人物,掩骨埋尸,老偷儿定也知我吴大器,不会如此心狠的弃而不问”
鲍恩仁道:
“吴兄当为而不为,定有事非得已的特殊苦衷!”
吴大器苦笑道:
“请教老偷儿,救人与埋尸两者,以何为急务?”
鲍恩仁应声道:
“论礼以死者为尊,论事以救人为急,因救了人再来埋尸,无甚妨碍,若等埋完尸再去救人,却恐延误时间,使活人也变成死人的了!”
吴大器颔首道:
“老偷儿讲得对,我当时便如此立意,先去救人,再来埋尸”
鲍恩仁接口问道:“吴兄是去救谁?不会是那位身上业已带伤,仍去追还七巧真经的陆地游仙霍出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