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闻九天九地神仙掌,是,陆地游仙霍出尘的独门功力,怎么会者这多?你们两个老匹夫,到底谁会”
吴大器索性替鲍恩仁吹嘘,不等“天蝎尼姑”说,便接口笑道:
“我们两个,都练的是九天九地神仙掌,不过我的功力,比他差了三成,他的火候,则约莫可以与陆地游仙霍出尘,互相伯仲!”
他们一吹一唱,真把“天蝎尼姑”吹得有点心中微怯,暗暗伸手拿下了刚刚发掌震树时,插向腰间的蓝尼云拂!她刚击出了上蕴奇毒的蓝尾云拂,一道寒光,突然迎面飞到!
“天蝎尼姑”依仗自己这一云拂长尾,是用人发特制,不畏刀剑,遂冷笑一声,抖手向寒光郑去!
谁知道那道寒光,竟是活的,长尾云拂卷时,它也往回倒卷
互相卷纠,一夺一扯之下,“天蝎尼姑”不畏刀剑的云拂长尾,居然扫数断却,落了一地!
另一道寒光,则似条灵蛇般,回到了鲍恩仁的手上!
“天蝎尼姑”不知鲍恩仁用的是轻过吴大器匠心改造,能发能收的“寒犀匕”,还以为这千千瘪瘪,像只老鼠的瘦老头儿,真有什么宛若“神仙”的通天本领?
云拂长尾难禁“寒犀匕”绝纪锋芒,一断之下,“天蝎尼姑”真吓了一跳,生恐人家就势追袭,赶紧提气飘身,一退丈许。
鲍恩仁故意加以椰揄,收起那柄“寒犀匕”来,抚掌狂笑说道:
“名满天下的天蝎尼姑,居然一招就逃,可见九天九地神仙掌,足称举世无敌!”
“天蝎尼姑”红云满面,又羞又怒地,一挫银牙,厉声叱道:
“狂妄老匹夫,谁怕你们?我是因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缠,明日在洞庭湖面,再取你们狗命!”
语音落处,不等鲍恩仁再加奚落地,对她答谈,便身形一转,蓝衣电飘,隐入林木深处!
鲍恩仁目送“天蝎尼姑”身形隐后,方叹了一口气儿笑道:
“想不到这个妖尼,竟对我们连吹带唬,吓得跑了!”
吴大器与“天蝎尼姑”硬拚一掌,并未吃亏,不由信心大增地,扬眉说道:
“其实真要大家拚命,我们也也也未必怕她!”
鲍恩仁笑道:
“内力方面,吴兄或许足可抗衡,但这妖尼的毒辣花样多呢,就拿她那根七煞消魂云拂来说,便有不少英雄豪杰,莫名其妙地,饮恨殒身其下!”
吴大器也知鲍恩仁说的乃是实情,遂边自点头,边自笑道:
“这妖尼大概时运不济,触了霉头,她决想不到鲍兄脱手而来的,竟会是柄锋芒绝世的寒犀匕,才用拂尘卷缠,把件厉害无比的惯用杀人兵刃,被你削断!”
鲍恩仁笑道:
“说来这桩功劳,还该记在吴兄的鲁班妙手之上,若非你把寒犀匕弄得能发能收,我又怎舍得向那妖尼脱手掷出去呢?”
他一面说话,一面有所动作,是选了一处较松地面,在低头挖坑
吴大器道:
“天蝎妖尼已走,鲍兄还挖坑则甚?想要埋谁?”
鲍恩仁向散落满地的蓝色拂尘尾,伸手一指,扬眉答道:
“这大篷蓝色拂尾,具有剧毒,若不深埋三天,任其随风飘散,纵或不致害人,也必然成为多兽之害!”
吴大器“呀”了一声,目注吴大器道:
“游侠江湖,泽及禽兽,鲍兄到着实具有菩萨心肠”
一语方毕,忽又想起一事,俯身帮助鲍恩仁掩埋那蓝色拂尾,并皱眉说道:
“这样看来,那杀死三名小尼姑,染得一身血污的白衣书生,不是天蝎秀才欧阳纶了,否则,他们同属天蝎四凶,怎会自相残杀”
“残杀”二字,刚一脱口,鲍恩仁便截断吴大器的话头,接道:
“不,恰好其反,由于这林中所见,我到认定那白衣书生,正是天蝎秀才欧阳纶了。”
吴大器深为不解,向鲍恩仁看了一眼,皱眉愕然问道:
“鲍兄从何立论?”
鲍恩仁此时已把林中散飘蓝色拂丝,集于一处,忽又叹了一口气儿,将所挖土坑,再予加强扩大。
吴大器向那三具女尼尸体,瞄了一眼,对鲍恩仁含笑问道:
“鲍兄是动了仁念,想把她们也加以掩埋,免得被野狗乱啃?”
鲍恩仁点头叹道:
“祸福可能变顷刻,青山何处不埋人?江湖凶险,无限风波,或许不消多久,我们也尸横气绝,希望有人能为我们掩埋遗骨”
这几句儿,却也勾起吴大器的无穷感慨,边自帮手挖坑埋人,边自苦笑说道:
“鲍兄说得也是,修为高深如陆地游仙霍出尘,无常一到,还不是盖代英雄,立化南柯梦境,要我来替他收拾遗蜕!”
鲍恩仁想起自己尚未回答吴大器有关“天蝎秀才”欧阳纶的身分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