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恩仁笑道:
“但天蝎秀才欧阳纶若是不胜,花样就会来了”
吴大器他听出鲍恩仁的语气,不禁颇为高兴地,扬眉问道:
“你能猜得出那毒辣无伦的天蝎秀才欧阳纶,要玩些什么花样?”
鲍恩仁苦笑道:
“江湖阴谲,千奇百怪,我又不是欧阳纶肚内蛔虫,怎知他起甚阴谋?用甚毒计?只不过能从已知状况中,推测出对方必会使用的一种花样而已。”
吴大器也有觉,皱眉问道:
“鲍兄,你所推测的花样,是不是与天蝎尼姑有关?”
鲍恩仁道:
“不是有关,就是利用天蝎尼姑,欧阳纶于挫败之余,向俞惊尘老弟,展示一根蝎尾猬毛鞭,并从天蝎白舟舱中,推出一个倒绑双手的天蝎尼姑,声称她天尸气功已被”
吴大器闻先知后,触类旁通地,惊出一身冷汗,接口说道:
“其实,欧阳纶所展示的蝎尾猬毛鞭,乃是假物,真正的杀人凶物,可能正紧握在天蝎尼姑的倒绑双手之中,而她那阴损厉害无比的天尸气功,却不单未破,反而凝足十二成地,张口即可喷发!”
鲍恩仁颔首笑道:
“你我两心相同,吴兄认为这花样阴不阴毒?厉不厉害?俞惊尘老弟更是忠厚君子,他上不上当?倒不倒楣?在接近天蝎尼姑后,还有没有侥幸,可能?”
吴大器摇头道:
“在天尸气功的迎面猛喷,蝎尾猬毛鞭的当头痛击,又在得胜疏神,未加戒备之下,慢说俞惊尘老弟,或是你我,便换了陆地游仙霍出尘来,也一样无法侥幸!”
语音至此,略略一顿,向鲍恩仁看了一眼,扬眉叫道:
“鲍兄,猜得出天蝎秀才与天蝎尼姑的这种勾结花样,只是智慧表现,若能破得了他们这种无耻恶毒谋,才有实际价值”
“哈哈!”鲍恩仁笑了一声,脸上现出一种极有自信的神色,应声答道:
“容易,容易,要p天蝎秀才和天蝎尼姑的这种合谋毒计,真是易如反掌折枝”
吴大器有点不信地,“哦”了一声,眉峰微蹙问道:
“会容易么?我怎么想来想去,仍觉得对方这种花样,恶毒无踌,不易p!”
鲍恩仁笑道:
“怎会不容易呢?我们只要把这项推测,先向俞惊尘老弟说明,明日他与天蝎秀才欧阳纶交手之后,若是当真出现这种情况?他便佯作不知,故作接近天蝎尼姑,却以劈空劲气,猝然出手,或把我这可以伸缩的灵犀匕拿去,藏在袖中一用,岂不立可报却父母深仇,并使欧阳纶弄巧成拙,空自贻笑,甚至会羞愤得当众自绝了么?”
吴大器笑道:
“计是好计,这就叫将计就计!但如此一来,我们必须在明日之前,找着俞惊尘老弟,和他仔细研究不可!”
鲍恩仁道:
“找他还不容易!我们回岳阳楼!”
吴大器与鲍恩仁一面举步出林,走向江边,一面含笑问道:
“鲍兄如此认定那与岳阳三鸟一同饮酒的青袍道士,定是俞惊尘了?”
鲍恩仁道:
“成是他,纵不是他,我们也定可从那青袍道士口中,问出俞惊尘老弟踪迹。”
到了岸边,他们立即上船,命船家驶回“岳阳”,鲍恩仁在船中双眉皱结,有点苦思入神!
吴大器道:
“鲍兄又在动些什么脑筋?意想得这般愁眉苦脸!”
鲍恩仁目光微抬,凝望着船舱以外的漠漠水云,苦笑说道:
“我在寻思,为什么天蝎白舟会闹双包?以及杀了三名小尼姑,上了我们适才见过那艘天蝎白舟的白衣书生,究竟是什么身分?”
吴大器笑道:
“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鲍兄不必为这种茫无边际,无法推测之事,费神思了!”
鲍恩仁虽然接受吴大器的这种建议,不伤脑筋,但仍平静未久,便使他不得不大伤脑筋!
问题是出在他们重回那可以登临眺远的“岳阳楼”之后
就在鲍恩仁与吴大器一去一来之间,“岳阳酒楼”上,出了大事!
在当地颇有凶名,极具势力的“岳阳三鸟”,完全身无伤痕的,死在酒楼之上,那位与他们同席饮酒的青袍道士,却如平步蹑云般,从楼窗中飞了出去!
“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过岳阳人不认,朗吟飞过洞庭湖”。这是“纯阳仙人”吕洞宾的传世诗句,尤其在“岳阳”“洞庭”一带,对于吕仙,更几乎无人不崇敬膜拜!
偏偏“岳阳三鸟”有劣迹,偏偏那从楼窗中飞走的,是位青袍道士,于是,大家都相信那是吕仙显圣,为“岳阳”地面除害!
鲍恩仁与吴大器会面“岳阳楼”后,所得出了这等岔事,不由均相顾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