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种心理,是尸体周身,俞惊尘与温柔虽然情深意浓,却断未有之亲,俞惊尘觉得倘若向遗体,看得太细,也等于对温柔的一种亵渎!
但他若细看尸体,便会发现一种容易勾人疑思的奇异状况!
那就是温柔颈上的“守宫砂”,原来鲜艳欲滴,如今却只是一粒朱红圆点,颜色黯了不少!
这种现象,代表什么意义?
难道俞惊尘下手这快,温柔仍然贞关已破,被天蝎尼姑的手下玷污了。
俞惊尘埋完女尸,再找男人
因根据天蝎尼姑所见,这张白色布幕之后,应该还有六名万恶壮汉。
天蝎尼姑既然发出黑烟,藉烟遁而逃,在这刹那之间,烟雾一片迷蒙,也绝不可能来得及把六名壮汉,一齐带走。
更何况,天蝎尼姑所乘的船只,并不太大,也难以载重多人
俞惊尘的猜测对了,他果然找到六个男人。
不过,不是人,只是尸,是六具男尸!
六具男尸的死法一致,都是咽喉上中了一剑,足见杀死他们之人,必非常流,属于用剑名家,又快又准,方可在一剑疾挥,未发出丝毫声息下,刺中六个人的同一部位!
俞惊尘除了看得暗赞用剑人,手法巧快之外,心中相当奇诧!?
他奇诧的是天蝎尼姑纵然来不及把手下带走,也不必杀了他们,这六名壮汉是死在何人之手?
这问题,他当然想不明白,伤心之地,不可久留,他又对温柔那座新坟,略一凝目拭泪,便离开设法寻找船只,回转武昌。
俞惊尘才一离开,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顶上,便纵下两个人来。
一个是俞惊尘为她伤心,为她挖坟,以为业已把她埋葬掉的温柔!
另外一个人,是意想不到的江小秋,但她如今却是一身船娘打份。
温柔和江小秋笑道:
“小秋姐姐,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悄然前住天蝎尼姑的几名男女手下,来个偷龙转凤,李代桃僵,那座坟头之中,埋葬的便真是小妹我了!”
江小秋道:
“这是我乘着天蝎尼姑不注意之下,悄悄出手,才微悻成功,若论真实功力,你我均不是这万恶妖尼对手,俞惊尘若想报父母深仇,还得由他自己拚命不可!”
温柔笑道:
“秋姐姐对于俞惊尘的观感如何?”
江小秋玉颊微红道:
“往日不谈,今夜的表现是既颇可爱,又颇可恨!”
温柔“哦”了一声道:
“秋姐请说说看”
江小秋道:
“他用天蝎尼姑的描眉代笔,飞刺你心窝之举,总算还懂得女孩儿家伤心大于身死的道理,以及立誓,从此孤独,有点真情可爱!但我用胭脂在那女尸颈上,点了一点,略代你的守宫砂,破绽几乎一看即透,他却毫无觉察,岂不粗心得有点可恨?鬼蜮江湖,何等凶险?他这样与天蝎尼姑,作为对手,委实随时都有性命之虑,令人太担心了”
温柔突然仰面望着中天皓月,沉思起来。
江小秋道:
“柔妹在想些什么?”
温柔道:
“我在作桩重大决定,不知秋姐赞不赞成?”
江小秋笑道:
“柔妹说吧!你所作的决定,我一定赞成!”
温柔道:
“第一,俞惊尘立誓从此孤独,我们却偏偏使他从此不再孤独,一明一暗,随在他的身边。”
江小秋点头笑道:
“江湖凶险,天蝎尼姑更复阴毒无伦,有人陪他最好,但谁在明处?谁在暗处?”
温柔不等江小秋话完,便即嫣然一笑,接口扬眉说道:
“我是死人,你是活人,当然你在明处,我在暗处,秋姐并须改扮男装,因俞惊尘是志诚君子,不是口是心非小人,他既已立誓孤独忏情,多半定不肯再交陌生异性朋友。”
江小秋道:“好,我赞成这项决定,但刚才柔妹曾说第一,是不是还有第二?”
温柔点头道:“当然有,第二点决定,更为重要!我先请教秋姐,俞惊尘武功虽够,江湖经验不够,尤其对手是阴毒无伦的天蝎尼姑,他是否不一定稳占胜面,极可能随时都有丧命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