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柳漱玉母女之遇害,其中定有极重大的原因,血案破而未了,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武宏、屠大展这些只是鹰犬,绝不能让主谋者逃离公道,管寒星替自己做了一半,另一半必须自己完成。
目前当务之急是查出当年杀害天龙神君的凶手,追回玉机金经,完成打铁的交付的任务。当然,这些事可以齐头并进,见机而为”
“簌!”不远处的枝叶无风自动。
俞惊尘心中也随之一动,他略偏方向,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到了一个特定的位置,突地急转角度闪电迫近。
浓密的枝叶里隐隐露出一片衣角。
俞惊尘已经站定,对方已经完全在他掌握之中,即使是长翅膀的东西,也无法在他的眼前破空飞去。
“什么人,出来!”
“嘘!俞大侠,是我!”
“你”俞惊尘大为意外:“金老四?”
“是的!”
“你怎么回事?”
“请立即离开,只当没发现我,什么也不能说。”
“这到底为什么?”俞惊尘由意外而惊诧。“我另行禀告。”
俞惊尘满头玄雾,但他还是依言走开了,因为他相信金老四,金老四如此做必然有其原因,绝不敢故意弄鬼。
天色已经大亮。
这时,测方的树丛叶隙里,有一对棱芒闪闪的眼睛,望着俞惊尘离开,没现身,像猪犬般注定金老四藏身的位置,他似乎有所等待。
金老四从枝叶间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四下里一阵张望,像小动物出洞时所表现的灵警一样,可惜他没有发现那双可怕的眼睛。极短的片刻,他像狸鼠般轻灵而快捷地穿过林造行,可巧,正经过那蓬藏有眼睛的树丛
“别动!”冰寒刺骨的喝声。
金老四窒住不动了。
一个头蒙金黄布套的人出现在他身后六尺之处,他背后不长眼睛,当然无法看到,只感觉到距离极近。
“朋友是谁?”
“不必问,你根本不必知道。”
“有何指教?”
“杀你!”
金老四打了个哆嗦,他是做没本钱生意的高手,也是盯踪刺探的专家,他的行动向来相当谨慎,想不到还是翻了船,对方开口就要杀人,他已经心里有数,但在这种态势之下,他没有反抗的余力,再会玩戏法也变不出来,可又不能糊里糊涂地送命
“杀人应该有个理由吧?”
“当然,不过用不着告诉你。”
“朋友不顾江湖规矩?”根本是句多余的话,但他必须争取打主意脱身的时间,因为人只有一条命,也只能死一次,现在他后悔了,如果刚才不匆忙地要俞惊尘离开,这情况就不会发生,自己警觉性再高些,情况也就不同。
当然,后悔无济于事,主要是如何保住老命。
“金老四,有句话问你。”
“朋友请说!”金老四边答边急转念头。
“你是糟老头子的什么人?”
“衣钵传人!”金老四正中下怀。
“与俞惊尘又是什么关系?”
“情同手足!”他说这句话脸绝不红。
“不是跟班?”
“这情分够,彼此互相照应并无不当。”
“好,你们在这一带活动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任何目的,瞎逛而已!”
一你不想说?”
“事实是如此。”
“嗯,我没时间跟你蘑菇,上路吧!”
金老四的额头上立即渗出了汗珠,一颗心顿然抽紧,对方要他的命仅是举手之势,而他想不出任何求生之道。
现在他只有待宰一途。
他无法想象对方要用什么方式取他的性命,用剑,用刀,掌指还是别的利器,他全身的细胞都已收缩
他在念佛,希望俞惊尘能及时回转,但这是妄想。
冷汗已经遍体。
就在这要命的瞬间,一条人影幽灵般进人视线,不单是进人视线,而是站在他的右前方,角度正好对着他的身后人,而这人影,赫然正是神秘的村姑纪大妞,他像失足坠岩,半空中一把被人拉住,惊喜得几乎要虚脱。“纪姑娘!”他脱口叫出了声。
身后风声飒然。
不必看他也知道身后人已经无声而遁,他回转身,果然已不见人影,吁了口大气,冲着纪大妞作一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