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也是累累的草丘,大小参差,但以这一座最大,一路绕去,俞惊尘发现暗桩密布,而且是纵深配置,任何人无法接近到十丈之内。
堪堪到了正对草丘背面的位置,突然觉得脚下一虚,立知情况有异,本能地提气倒纵,但事实已不许可,这野草掩盖的陷阱竟然布置了绊脚索,一勾一拽人便向下直落,陷阱不深,但摔得很重,幸而没受伤。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从感觉上碰触的是冷硬的石板,霉湿之气扑鼻,他判断这里不是墓道便是墓室。
他站起身来,没开口,手紧抓剑柄以防不测。
什么也看不见,这里无从施展夜视的功夫,因为夜视必须借自然的光源,即使是极微极弱,否则便不成。
“你没伤着吧?”声音从看不见的黑墓里发出。
“堂堂一教之主,居然也用这种手段。”俞惊尘语冷如冰,但没带丝毫激动之情,一如他平时的冷静沉着。
“俞惊尘,这不是手段,而是谨慎,也可以说是一种预防措施,鉴于你上次暗中带来援手,也引来不少局外之人,我们无法在外面平静地交谈,所以才借用这不受干扰的墓穴,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地交谈了。”
“阁下说面对面”
“现在我们已经面对面了,是否彼此看得清面目无关宏旨,等谈妥之后,你便是本教的人,那时将一切公开。”墓室回音,虽近在咫尺,但方位极难判别。
“好!谈吧!”
“你决意加入本教?”
“有选择么?”
“没有!”
“那就不必问了。”
“很好,俞惊尘,无妨先告诉你,老夫准备培植你为老夫的接棒人,你好好表现,把神火教的东山再起当成是你的事业,在江湖上大大地扬名。”
“在下能担当么?”
“绝对可以,老夫的选择不会有丝毫差错。”
“教主何以如此自信?”
“当然有其道理,将来你会知道,眼前暂且保留。”
“接下来呢?”
“时机成熟再补行人教大典。”
“在下仍然保持现在的身份?”
“对!随时听指示秘密执行任务,现在坦白回答老夫几个问题,第一,你与青竹老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债务关系!”俞惊尘沉默了片刻才回答。
“这债务是如何发生的!”
“大丈夫恩怨分明,欠情必须还。”
“你欠他什么情?”
“这点恕在下不能奉告,江湖人难免有不足为外人知道的个人稳私,答应守秘,就必须严格遵守,否则便有亏武道,有损武德,教主阁下想必不会希望在下是个无行的武土。”俞惊尘侃侃而谈,看不见人,但英气展露在无形之中。
“好,老人不问,第二,你冰魄神剑何来?”
“这便是刚说的。”
“嗯!”沉寂了好一会:“三天前助你脱身的是谁?”
“不识其人,青竹老人的老友!”
“你还债之后,跟他们便再无瓜葛?”
“不错,各走各的路。”
“很好,今晚谈到这里为止,现有一粒药丸你必须服下。”
“药九?”俞惊尘栗叫了一声。
“对,定心丹,此药服下对你完全无害,你的心性言行完全正常,只要你能定下心来,不见异思迁,跟没服是一样,将来亦毋须解药,不过,你要是不忠诚的话,此药就会发生作用,一个时辰夺命,天下找不到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