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煎熬苦等的张婆子,入夜前盼到老儿子将闺女带回来。
注意到老五背上昏迷不省人事的闺女,小脸煞白还有额头那块触目惊心的伤口,张婆子险些吓背过气去。
心疼得直抹老泪,亲自为闺女换掉衣衫,用热水擦身,灌下去寒的姜汤。
当下雨势愈发厉害,张婆子想让老五到镇上请大夫,可是雨路难行,就怕到了镇上没有大夫愿意跟来。
眼看闺女身子发热滚烫不已,浑身又冒着冷汗,昏睡中呓语不安的模样。
张婆子急得手足无措,想去请礼大夫,却也听说礼大夫有伤在身,且被请去了贺年东家。
张婆子愁眉不展老泪不迭,老心脏疼得揪揪的,握紧锦绣的手声音哽咽低喃道:“娘的乖乖,你可千万不能再丢下娘,没有你,娘可怎么活啊~”
张婆子边说,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锦绣的脸颊,恨不能替闺女受了这份罪。
这时,虚掩的房外门,徐锦贵裹挟着大雨的声音传来:“娘,礼大夫来了~”
张婆子闻言,迫不及待的从床边起身,急急忙忙的打开房门:“大夫可真的来了?”
房门开启,眼前便拢入一抹庞大的阴影,原来是贺年庚背着撑伞的礼大夫来的。
使劲的人气都没喘,倒是把礼大夫累得够呛的样子,可见他解了蛇毒之后,精神头虽不如平常,但已无大碍。
“谢天谢地,还请大夫快快为我闺女瞧瞧~”张婆子语气满是恳切,边说又边抹起泪。
贺年庚把人放下来,徐锦贵在旁扶稳了礼大夫,接过他手里的伞:“多谢了,年庚兄弟。”
贺年庚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礼大夫缓了缓神,听闻徐锦贵谢的是贺年庚,郁闷得想翻白眼,臭小子不应该谢他才对嘛。
知道贺年庚着急屋里的丫头,看在今日在山上小丫头帮了自己一把,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让我进去瞧瞧吧。”
“好,好好。”张婆子高兴得直点头,亲自搀扶礼大夫。
两个一瘸一拐的人,一块迈进屋里。
徐锦贵总算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贺年庚的肩头:“对了,年东兄弟怎样了?”
徐锦贵心系家中妹子情况,无暇顾及前往贺家看一眼身受重伤的贺年东。
贺年庚点点头,淡声道:“伤势虽重,好在没伤及要害。”
他是该庆幸兄弟命大,不然,这份人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屋里。
礼大夫仔细给锦绣诊脉,在张婆子希翼的目光下,眸底不动声色地闪过一抹异样。
想了想,拿过锦绣里边的那只手重新再把一轮脉。
礼大夫的动作无不吓得张婆子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想问又不敢问。
礼大夫闭眼沉思一瞬,再睁眼时,目光赏识地望着床上睡不踏实的姑娘。
【是个厉害的丫头,中了如此霸道的催情散,竟还能保住处子之身,可见其意志刚强。】
“礼大夫,我家锦绣……怎么样了。”张婆子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
礼大夫闻声,放下小姑娘的手腕,抬头道:“不碍事,不过是淋了雨邪寒入肺,开张方子多吃几日便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