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回头迎视上阿娘脸上的慈暮,立马盈笑上前。
了结了上一世的恩怨,消却压抑在心口的执念,此时再看见至亲之人,锦绣不觉鼻尖泛起酸意。
前世,她直到死都没能好好见阿娘一面,思念和忏悔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摧毁她的身心。
是她亏欠阿娘太多太多。
“娘~”
张婆子见天色已晚,闺女还没回来,不放心的到门口等着。
眼下,看见闺女朝自己跑来,不由嗔道:“走慢些,别摔着了。”
锦绣快步上前,紧紧揽过阿娘的手,脸颊眷恋的在她肩膀上蹭啊蹭。
生怕一撒手,又回到曾经痛苦煎熬的日子里。
张婆子最受不了闺女在跟前撒娇,面上显出几分嫌弃之色,嗔道:“瞧你,倒是越大越娇气,快别让人看了笑话。”
锦绣脸上笑盈盈,毫不在乎有没有外人看见,小嘴嘟囔:“女儿才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就要一直这么粘着阿娘。”
张婆子被哄得眉眼弯笑,嘴上嗔怪不迭,心里熨贴得不行。
翌日一早,徐家新妇王氏早早起来给婆母张氏敬茶,随后主动询问家中活计安排,以及家里人每日的口粮份例,主动担起家中活计。
王氏的懂事,让张婆子意外至极,本想着新妇刚进门,活计慢慢上手。
不想,王氏是个机灵勤快肯干的,合她心意得紧。
梁保长和徐老四歇了一晚,本打算早早赶回镇上。
早上锦绣寻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二人又都特意留了下来。
毕竟,接下来有一些事情,需得二人在场做个见证,且她如果没料错,晚些时候,贺氏一族应是会派人来请梁保长前往一趟。
不出徐锦绣所料,朝食过后,紧闭的院门被叩响,来叫门的正是贺年北。
前去应门的徐锦贵,见门外的贺年北满脸急色,不等他开口,贺年北便急切问道:“锦贵兄弟,梁保长可还在你家里?”
昨晚贺族长看完两封书信,顾不得白日吃席喝了不少的酒,连夜召集众族老商议此事。
为了贺氏一族,大家可谓是搅尽脑汁,将族里知道贺重启家历往之事,连夜罗例了十好几张草纸。
赶早让儿子跑一趟徐家,若是梁保长还在徐家就把人请到族里一趟,此事想办成,少不得梁保长的一臂之力。
锦绣在堂屋给梁保长和四哥徐锦富几人泡茶,听闻院子外的动静,几人了然的对上眼色。
梁保长深吸了口气,起身理了理身前的对襟衣领:“我且去走走。”
锦绣和徐老四旋即站起身相送。
徐老四展开折扇,笑语恭顺:“小婿在此等候大伯回来。”
“好。”梁保长走前,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徐锦绣。
眼底蕴含笑意,可见得他心情极好。
锦绣恬静莞尔,从主动巧妙引梁家人入局那刻起,他们两家的关系已经密不可分。
梁保长协助贺氏一族戴罪立功,本就是双赢的局面,也是他稳步迈上主簿的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