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前,梁保长领着贴身小厮从贺氏族里回来,见他志得意满的模样,就知道贺氏一族交出了令梁保长极为满意的证词。
同时,梁保长也带来一则消息。
听说有人到山上刨贺氏的祖坟,这会子,贺氏一族的汉子,全都跑山上抓那名刨坟的贼。
徐老四听到这,下意识看向锦绣,莫明感觉挖贺氏祖坟的贼,或许是他们的老子——徐大壮!
梁保长紧着将贺氏递交的证言证词送往县城衙门,徐老四牵念家中养胎的梁氏,一行人没等到贺氏抓刨坟贼的结果,便乘上马车回城。
晌午后送走了梁保长和四哥,锦绣留在阿娘房里,母女俩交心的说着体己话。
张婆子知道闺女担心她因为和离影响了心境,无奈笑道:“娘困在那个家三十多年,原以为这辈子也就是那么一眼看到头,成日面对永远算计的老头子,面对与我分心的子女,永远有操劳不完的事,还不被体谅。那时候的我看什么都不顺眼,成日心里憋了口气,路过的狗都想踹一脚。”
张婆子说到这,目光欣慰的看着身旁的闺女:“是娘的瑶儿带我离开那个鬼地方,离了那起子糟心的人,娘现在过得舒心,什么都不用愁,只盼着你和你五哥都能好,娘心里就高兴。”
锦绣目光深深的看着现在的阿娘眉眼温柔明亮,笑容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做为子女她为阿娘感到高兴。
从今往后,阿娘将面对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无需再像以往那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期盼没有回应的关注,成全自己的往后余生。
“娘,你永远都是我的娘,我和五哥都会一直孝顺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好。”
张婆子心头熨贴得紧,手掌轻轻抚摸闺女的脸,怎么看怎么贴心。
徐锦贵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后半晌。
锦绣和王氏正陪着老娘在堂层吃茶说话,见他急头白脸的跑回来,张婆子先是敛起老眉。
王氏给当家男人全倒了碗凉茶,见他急吼吼的灌下茶水,匀过嗓子眼的燥热,道出一则惊天【大瓜】。
“娘,贺氏要把阿爹和大房赶出咱村子!”
“……啥?”张婆子和王氏诧然震惊地提了口气。
唯有锦绣淡定从容的拉过田草,为她把松开的发髻重新梳理。
不出所料,徐老头离开徐家小院,便直往贺氏的祖坟山。
而徐锦贵得了妹子的交待,后脚找上贺年北兄弟几个,隐晦提点有人到后山刨他们贺氏的祖坟。
几人一听,那还得了!
刨人祖坟如同杀人父母,即便被刨的不一定是自家的祖坟,但只要是贺氏一族的祖坟下葬之后都讲究风水,关系到全族的命脉。
贺年北二话不提,很快召集一群贺氏后生,人手抄了把家伙,锄子、铁锹、镰刀、斧头齐刷刷上阵,火火风风直奔后山,势必将刨坟的小贼当场抓获。
徐老大深怕老子因为外头的私生子弃大房于不顾,跟着徐老头前后脚一起上山。
而徐老头一门心思挖出藏了多年的【宝贝】,懒于计较徐老大的心思,想着事成之后用几两银子打发便是。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踏足这乡下,为了民哥儿,他是得想法子摆脱泥腿子的出身。
不料,徐老头扒开外祖叔公的坟砖掏了又掏,怎么也找不到多年前藏在里边的匣子,却被赶来的一群贺氏族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