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的时候，霍尔坐在办公室里沉思着。

“霍尔先生！”林梵音问候时，李彧安点头示意。

霍尔很温和，淡笑着：“你们来了！”

助理将咖啡送进来，三人坐在沙发上。

霍尔：“尝尝看，我助理煮咖啡的手艺也挺不错的！”

林梵音轻抿了一口：“很香！”

“霍尔先生，其实。”林梵音想做最后的努力，李彧安握住了她的手。

霍尔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亦如他和她当初的样子。

霍尔：“初见时，她也如林小姐一样年轻，说话带着京腔，有着京北大妞的爽朗。后来她越来越不开心，再以后每天都活纠结痛苦，最终她走了。”

“那您为什么不去找她？”林梵音问。

“去了，远远看着她，不打扰。慢慢的，平静麻木的脸上好像没那么痛苦了。后来，她回了京北，嫁了个对她很好的男人，又有了孩子，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霍尔默了下，“至少看起来是幸福的。”

霍尔仰头深呼吸了口气，声音平缓继续说着：“曾经，我以为婚姻不过就是一张纸，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给她。可她却说婚姻困不住人心，可那张纸却是圆满，她值得那份名正言顺的圆满。既然她得到了，又何必打扰！”

林梵音：“既然放下了，那为什么您要长居港城，身体不好也不回瑞士和家人一起呢？”

霍尔笑笑，“你送给我的老婆饼很好吃，费心了。不过借贷的事情，我依然坚持最初的决定。”

林梵音深吸了口气，大方问：“不借就不借吧，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是吗？”

霍尔笑了开怀，“是，朋友。谢谢小朋友的老婆饼。”

“那我们祝福您，早日康复！”林梵音知道霍尔这次回瑞士，是想在故土疗养余下的时间了。不过他应该是执念已了，港城也就无所留恋了。

霍尔：“如果有机会来瑞士，我还在的话，还请你们喝咖啡。”

李彧安沉声道：“谢谢！”

一杯咖啡的时间结束，两人离开了霍金斯银行。

霍尔始终没有说为什么待在港城二十年，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就是执念。他先放弃了叶芸，却又对她心心念念了一辈子。

“李彧安，如果你是霍尔，在爱情和家族之间，怎么选？”林梵音问。

李彧安：“我会第一时间给彧安医疗批复贷款！”

林梵音无语：“你答非所问！”

李彧安：“我比霍尔幸运，不用选！”

林梵音：“那我和你的彧安医疗谁重要？”

“你呢？林氏和我哪个重要？”李彧安看了她一眼，“答不上来？所以有些问题没有意义？人心贪婪，逼不到那个份上，永远都不会知道选什么？”

李彧安尖锐直接却也真实，林氏，李彧安谁重要？此刻，她也回答不了。

当天下午，霍尔家族基金主理人和律师来到了彧安医疗。

霍金斯银行不会贷款给李彧安，不过，霍尔以个人名义，用家族基金以投资的方式注资10个亿给彧安医疗，而且这笔钱只用于人工心脏项目。

他离开了港城，回瑞士和家人一起度过最后的人生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