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猫着腰躲在一棵槐树后面,看着陆陆续续有人从简家出来,这些人大多西装革履,神色哀戚,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相互搀扶着,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这简总人缘可以啊,死了这么多人来吊唁。”阿文心里嘀咕着,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潘虎的电话,“虎哥,我到简家这边了,人挺多的,看样子都是来吊唁的。”
电话那头的潘虎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你小子盯紧点,别他妈给我掉链子,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放心吧虎哥,我办事儿您还不放心?”阿文拍着胸脯保证道。
挂了电话,阿文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进出简家的男男女女,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儿要不要去对面的发廊放松一下。
夜幕降临,简家灯火通明,院子里摆满了花圈和挽联,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简瑶一身黑色孝服,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却强忍着悲痛,和母亲赵婉清一起,向每一位前来吊唁的人鞠躬致谢。
徐奕带着几个简智维生前的好友和公司老员工,忙前忙后地招呼着客人,看到简瑶和赵婉清疲惫的神情,心里也很难受,却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强打起精神来处理这些事情。
“简夫人,简小姐,你们节哀,简总生前为人仗义,乐善好施,他的离去是所有人的损失啊!”一位和简智维相识多年的老先生握着赵婉清的手,老泪纵横。
“老人家,您别太难过了,保重身体要紧。”赵婉清强忍着悲痛,轻声安慰道。
“是啊,简夫人,人死不能复生,您和简小姐还要保重身体,才能告慰简总的在天之灵啊!”一位中年男人也跟着劝慰道。
简瑶站在一旁,听着这些安慰的话语,却感觉如同针扎一般,让她痛不欲生。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从前那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瑶瑶,你别太难过了,你还有妈妈,还有我们,我们都会陪着你的。”白梦然看着简瑶悲伤欲绝的样子,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梦然,你说我爸爸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吗?”简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白梦然,语气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瑶瑶,你别胡思乱想,现在巡捕还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白梦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简瑶的问题,只能尽力安慰她。
“可是,我爸爸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害他呢?”简瑶喃喃自语道,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慈祥的笑容,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当天晚上,简家客厅里摆放着简智维的遗像,遗像上的他面带微笑,仿佛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商界精英。赵婉清和简瑶坐在灵堂前,默默地烧着纸钱,泪水已经将她们的双眼浸泡得红肿不堪。
徐奕和几个公司老员工轮流守在灵堂前,陪着赵婉清和简瑶,他们都知道,简家现在只剩下这两个孤儿寡母,她们需要有人照顾和陪伴。
深夜,简家人都已经休息了,只有徐奕一个人还在客厅里默默地抽着烟,他的目光落在简智维的遗像上,眼神复杂,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
“老简,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您的死因,给您一个交代!”徐奕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简家就开始忙碌起来,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已经早早地来到了简家,开始布置灵堂,准备为简智维举行出殡仪式。
简瑶和赵婉清在刘妈和陈淑芬的搀扶下,换上了黑色的孝服,她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和麻木。
七点整,出殡的队伍开始出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穿着制服的乐队,他们吹奏着低沉哀伤的哀乐,让人听得心碎。
乐队后面,是几个年轻人抬着一块巨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简智维面带微笑,神采奕奕,仿佛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商界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