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韩秀才今日前来?”王中正也不是磨磨唧唧之人。
韩晨微微一笑,“走马,学生前来是想向您汇报一下整个叛乱事件的经过,好请走马将此事带回汴梁,免得到时有些人逃脱了。”
韩晨这么露骨的说法到是让王中正有些不适应。官场上从来都是说话要留三分,大家点到为止,即便是急于达到某种目的,也会拐弯抹角。从来没有像韩晨这样的,上来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这样王中正就少了很多回旋的余地。
“呵呵!我自当是如实汇报给陛下。”王中正拱手向北道。
“那就多谢走马了。”韩晨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出来。看得出,王中正听得很认真,并不时发问。
“既然证据确凿,那根本就没有必要押回汴梁啊!”王中正也算是心直口快,听完后便道。
“只是有人不愿意出头,而且许清装病也没有被揭穿罢了!”韩晨笑道。
“装病?这个许清真的是装病?”王中正惊讶道。
韩晨看着一脸讶色的王中正,知道他只是故作此态,任何人都清楚许清为何病的那么蹊跷。只不过除了韩晨,没有人说出来。
“这几日根本就没有几个大夫去许家,真的要是得了重病,那还不得多方求药,怎么会就只找几个大夫去看看,咱们江宁什么时候出了神医了。”韩晨不屑道。
“这就有趣了,那许清会很快就会启程的吧!”王中正笑道。
韩晨冷笑道:“王走马,您说要是被这样的乱臣贼子逃脱了,那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朝廷?”
韩晨就是要逼着王中正表面态度,只要官家坚持公正处理,那许清肯定会被处以极刑,这可是位于“十恶”之中的罪,很多时候的赦免都不在范围内的。
王中正自然也是明白韩晨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情涉及太多,他实在是不想表明自己的态度,万一泄露出去,那自己可就是得罪了吕公弼。
“这个.....官家和政事堂的宰执们肯定会秉公执法。”王中正只能这样说。
韩晨知道王中正是不想选边站,“我听王公子道走马一向是善恶分明,这件事情学生想走马一定会为那些枉死之人主持公道。”
“王公子?”王中正没明白韩晨指的谁。
“王学士家的王雱啊!”韩晨故作惊讶道。
“啊?”王中正在天子身边伺候,对于王安石可以说是十分了解,这位学士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如何他是很清楚。成为宰执那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官家锐意改革,自然是要用些非常之人,而这位王学士就是这种人,没想到韩晨居然与他的儿子相熟,那这件事情可就妙了。
看着一脸沉思的王中正,韩晨知道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惊讶,或许此刻他正在权衡利弊。
韩晨气定神闲地喝起了茶,刚放下茶盏,王中正便笑道:“承蒙王公子的夸奖,我可是担待不起,王学士才是大才。”
韩晨看着一下子热情起来的王中正,就知道王中正肯定是有些想法了,不然不会这样子,自己一个没有功名的学生罢了,现在这么热情肯定不会是看在孙思恭的面子上,看来王安石在官家那边肯定十分受宠。
“走马,回京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向王学士带好,有时间我肯定会进京去探望他老人家的。”韩晨再一次显示了自己与王安石的亲密关系。
送走了韩晨,王中正坐在厅堂里,思量着这件事牵扯双方的实力,实在是不好说。王安石如果介入,那官家肯定会倾向孙思恭,而自己天生就算是官家这边的,到时候就由不得自己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