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定定看着对面的安慕洲。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散开两颗,给人一种松散随意的感觉。
他挑眸,淡漠地扫了沈蔓西一眼,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蔬菜送入嘴里。
“不会是什么?”他不在意地问。
沈蔓西喉口发涩。
如果安慕洲是京都安家人,岂不是和盛夏是兄妹?
既是兄妹,还接近她,出于什么目的?
沈蔓西刚刚感受到一丝暖意的心房,瞬间空冷下来。
如果安慕洲和盛夏有关系,她断然不会再和安慕洲有任何牵扯。
安慕洲见她脸色泛白,眼底充满失望的彷徨,说道,“我给安家的人治过病,有特权,不可以吗?”
“只是这样?”沈蔓西不确定问。
“不然呢?”安慕洲不悦蹙眉。
沈蔓西想起盛夏并不认识安慕洲,应该只是凑巧也姓安吧。
如果安慕洲和京都安家有关,不会穷到和她借车。
思及此,慢慢松口气,却没了胃口。
“安医生,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虽然安慕洲没有说过什么,沈蔓西也没有提过,但这段时间安慕洲的一些作为,还有三年前,她和季默言领证的前一晚,安慕洲醉酒将她堵在宋淼淼家楼下,说的那句话……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长眼睛干什么用的?不如捐了吧!”
就算安慕洲当初不知道季默言和盛夏,至少也知道季默言不是值得托付终生之人。
安慕洲吃饭的动作一顿,“知道什么?”
沈蔓西终究没有勇气,在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面前,直白地把老公和闺蜜出轨的事说出来。
“吃饭吃饭!”沈蔓西努力攒足笑容,用干净的筷子给安慕洲夹了一块排骨。
“今天又是安医生投喂的一天!不过下次,要我请客!不能总让安医生破费。”
安慕洲从不吃别人给他夹的菜,哪怕是用干净的筷子,但沈蔓西给他夹的排骨,他吃了。
沈蔓西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将其中一罐打开,递给安慕洲。
“安医生,走一个!”沈蔓西举杯,和安慕洲碰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你确定喝酒?”安慕洲有点怕。
沈蔓西抱着杯子笑起来,“放心吧,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她那天心情太差,喝的是很烈的洋酒,又喝的急,外加感冒发烧,才会失态。
想起那天的窘迫,沈蔓西羞愧不已,再次向安慕洲道歉。
“那天太丢人了,希望安医生抹去那天的记忆,只记得活泼开朗的沈蔓西。”
安慕洲忍俊不禁,端起啤酒,和沈蔓西碰杯。
“好,只记得现在的沈蔓西。”
沈蔓西抿嘴一笑,眸光潋滟,熠熠生辉。
“笑什么?”安慕洲喝了口酒,问道。
“安医生忽然变得可以正常说话,我还有点不习惯。”
从大学认识安慕洲开始,他就没和她正常说过话,总是呛人呛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安慕洲哂笑一声,“你喜欢被虐?”
“才没有!”
沈蔓西和安慕洲喝了两个啤酒。
沈蔓西脸颊微红,似染上夕阳云霞,格外的美。
安慕洲有一瞬看得痴了,喉结微微动了下。
“怎么这么开心?”安慕洲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