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你给我停下。”姬子萩追在黑衣人身后喊。
眼见轻易甩不掉姬子萩,黑衣人只好停下,她转身扔掉手中的长剑,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巾,眼眶中泛涌着委屈和被欺骗的愤恨。
她道;“女郎,你···不要再追了,我对你下不去手,但姬凌天我势必要杀,你我如今既成仇敌,往日种种····便不复存在。”
姬子萩震惊的问;“你这些天去哪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了么?你为什么要杀她?是因为她和当年的落氏灭门有关?”
“你不要问这些,你不知道,我还有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杀你,你终究是姬家的人,我能控制住不杀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妥协。”落霞红着眼声嘶力竭的吼道。
“落霞,你冷静一点,这其中的关键你都查清楚了么?以防被有心人利用啊,你想想,姬家要是真是和当年的事有关系,那又为什么一直庇护落氏后人呢?”
“庇护?不,那是赎罪,是你们姬家向我们落氏赎罪。”落霞愤怒大吼。
“证据呢?”姬子萩问。
“证据?这,算不算铁证如山?”落霞将一封泛黄的信笺甩向姬子萩。
姬子萩双指夹住信笺,褐色信封上并无署名,信纸上墨迹潦草,应是写的仓促,‘大衍历三百一十八年冬,姬华章书,我接到边南密报,江湖中声名远赫的落氏一脉中,有人通南,卖国,据查证属实。’
“你姬家好狠的心,好一个‘有人’那就是说你们也并不知姬家是谁与南蛮有通,却要我整个落氏族人的命。”
姬子萩心里突突,这一旦和卖国通敌牵扯上,历史上的皇帝多是宁可杀错不可能放过的,这一封信确实足以要了落氏全族的命。
在皇帝眼中一族的生死和江山比起来,轻贱的微不足道。
故而,姬子萩心里也虚得很,和一起生死相随的好闺蜜成敌对立场,她不想。
可真要是姬家听风就是雨的被别人利用了,做了错事,那···人家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此时,姬凌天在她临走前说的那句当时她觉得莫名其妙的那句,“你,要对她好些,终究是我们姬家对不起她。”现在想来这个"她",应是指落霞无疑了。
这让和姬家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姬子萩,两难了。
她在别人眼中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姬子萩,落霞能忍着血海深仇不杀她,已是仁至义尽。
思索半晌,姬子萩试着说道;“落霞,你若信我,这事我回去问清楚,事情真相如何暂不说,如果真的是姬家行了罪恶之事,我······”
话到嘴边,姬子萩却没了勇气说出口,她不想失去落霞这个好朋友,至少不想与之为敌,可······在他人眼中,她姓姬。
落霞无疑是相信姬子萩的,她似有难言的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点头嗯了一声,答应了姬子萩的提议,随即转身离开。
姬子萩攥紧手中信笺,看着落霞离开。
回到客栈,关上房门,姬子萩将信笺递给姬凌天;“母亲,此事究竟是真还是假?我要清楚内情,我想母亲应该已经知道今夜的刺客就是落霞。所以,我猜测,背后定是有什么神秘人想用落霞来对付姬家,此事不弄清楚,对姬家和落霞都不利。”
姬凌天在看到那尘封的信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瞳孔地震,难掩愧疚的闭上眼睛。
须臾,她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哎!也罢,这件事是我们姬家的污点,也是因为此事,我们姬家才从官京的一个中流家族,跌落为偏远城镇的小家族啊!”
姬凌天回忆着儿时母亲与她讲的故事,娓娓道来;“你曾祖母曾与我讲过一个故事,那是,大衍历一十七年春,当时的大衍正值内乱,官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